“兄長多慮了。”龜靈稍稍一怔,一時候不由搖首發笑。不管如何她也是身負大功德之人,平素裡行事隻需不違逆天道局勢或是結下大因果便可算是百無忌諱。更何況非我族類、其心必異,單從傅君婥悄悄潛入寶庫的行動便可看出對方決計是不懷美意,她又怎能看著這心胸叵測的高麗女子在中土之地混鬨而聽任不睬?
“那還用說?自是不管如何都不能留下活口!”青年眼中的殺伐之色驀地一閃,稍稍躊躇了一下才轉首望著少女沉聲道:“固然我在脫手時能夠坦白本身的身份,但若嫡派後輩喪於京都之側宋閥必會大力徹查,此次恐怕還不能傷及宋師道性命……”而不待他話音落下龜矯捷已毫不遊移地開口道:“我隨你一同前去。”
龜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轉開了話題問道:“那麼大哥你接下來又作何籌算?如果你當真想要重新將傅君婥捉回……恐怕自此便算是和宋閥撕破臉皮了罷。”
青年霍然抬首望向了麵前的少女,在肯定對方並無半點談笑之意後頓時大喜,繼而非常恭謹地一揖至地,神情嚴厲地開口道:“多謝楊姐姐仗義互助……靖仇在此代小雪謝過。如果今後有何事需靖仇著力,我便是赴湯蹈火,亦不敢辭。”
龜靈略帶莫名地瞟了他一眼,微皺著眉道:“你在說甚麼?我已將功法傳給了她,這十年間你們儘管將她的本體好好隨身照顧便是,無需再彆的尋覓靈氣充盈之處,女媧石本來便為靈器,你們這般反而會令得它內裡靈氣不純——除此以外如果她用心修行的話,想必不出一年便可用神識與你們交換了。”
青年眼中欣喜暢懷之色一閃而過,但終究還是沉吟著搖首道:“就算宋師道再如何胡塗也毫不致將傅君婥帶回宋家山城安設,多數是將之送回高麗或是尋一安然之地就近安設,並且為掩人耳目想必他也並不會親身相送……此等小事還不需求你脫手。”
“恰是如此!我之前倒是未想到此人竟是如此不著調!”楊玄感重重一掌拍上結案桌,冷著臉恨恨地少女的劈麵曲膝坐了下去,忿忿然地接道:“我雖曉得那刑部尚書張義峰乃是宋閥閥主宋缺故舊,倒是實在未料張義峰竟是膽敢應宋師道之求對楊廣之命奉陰違,將傅君婥改換身份送出牢去並以其他女囚替代!若不是刑部侍郎曾與父親有舊、悄悄將此事奉告與我的話我幾乎便要被他二人蒙在了鼓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