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少有人夠資格住進白樓，是以她得以隨便遴選房間。她選了第七層，因為這裡視野最開闊，看到的風景最好。固然隔壁有三十二個管帳每天籌算盤，算盤珠子劈啪亂響，這項上風也足以彌補優勢。

楊天真打眼一看，竟然微微一震，驚道：“這……這是公子的筆跡！”

楊天真道：“這要看蘇公子的安排。”

“以是，你們不曉得五湖龍王的身份，也不曉得他的大總管是誰？”

楊天真先容用毒名家時，曾側重點出毒手藥王之名。是以，蘇夜不必假裝茫然無知，能夠興趣勃勃地問道：“何故見得呢？”

程靈素還是隱於幕後，唯有需求時，纔會以大總管的身份現身。她與程英一起，外加陸無雙和葉愁紅，便可對付絕大多數不測事件。

楊天真道：“我冇有證據，我隻是這麼感覺。毒手藥王鮮少現身，一旦脫手，常常能夠處理最為毒手的奇毒。何況死在他手上的人，全都惡貫充斥，死不足辜，與十二連環塢的氣勢有所符合。”

他見蘇夜有興趣，乾脆多說了幾句，“蘇公子向來正視五湖龍王，也很賞識此人。六分半堂行事不擇手腕，為了保持構造開支，不免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。風雨樓卻向來不這麼做，隻做端莊買賣買賣，又采辦農田桑林，讓人耕作紡織。如此一來，進項不免冇有六分半堂那麼多，來錢也冇那麼輕易。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這豈不是說，十二連環塢凡事由大總管在幕後節製，其他兩位都是台前的安排？”

楊天真履行蘇夢枕的號令時，涓滴不打扣頭，對她有問必答，隻要有空，就過來陪她，處理她的疑問，發憤要將她突擊強化為江湖百曉生。

蘇夜心中亦有感慨，臉上卻不動聲色，淺笑道：“我上小寒山後，是師兄教我讀謄寫字。我既然跟著他學，筆跡天然和他差未幾，有甚麼希奇？”

蘇夢枕師妹俄然呈現，引發了京師中沸沸揚揚的流言。大部分人探聽她的質料，傳聞她冇有背景可言，便興趣缺缺地丟開了手。過了幾天，十二連環塢的兩位總管連袂而至，便成為旁人最新的諦視核心，將蘇夜完整壓了下去。

“……”

蘇夜終究放開那塊墨，笑道：“你說了這麼多，連我都獵奇起來了。她們進京以後，如果便利，能不能帶我去瞧瞧？”

雷損並未難堪程英，在六分半堂中排設筵席，傳聞賓主儘歡，席間氛圍非常友愛，底子看不出兩個月前，十二連環塢還在江南對抗轟隆堂。而程英也未暴露任何值得一提的口風，隻委宛推委，表示這趟隻為“做買賣”而來，不想惹出其他事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