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李靳雖是李家的人,但一入道門,就不再為俗世束縛,他運營憂愁,大半還是為了青池山和道門。
跟著靈力彙入丹田,再流入周身經脈,狠惡的痛苦也隨之鑽入每一寸經脈,他結印而坐,身形還是未動分毫,唯有眉尖微微蹙起。
道修和凡修同氣連枝,又因各大世家修煉法門有限,也會主動將家屬中資質出眾的後輩送到三大宗門中。
都道鳳凰涅槃,然涅槃時苦痛艱钜,又有何人能夠體味?
殷紅血珠亦從無色的唇邊溢位,點滴不竭,感染白衣。
唇邊和胸前的衣衫上,仍留著鮮紅血跡,他起家除下衣衫,走入靜室後的冷泉中,清澈泉水洗去昔日灰塵,再次步出時,他已經又是阿誰麵如凝霜,不動聲色的寒林真人。
心法催動,絲絲寒氣從他丹田處分散至外,他天生是罕見的冰係靈根,從不以酷寒為苦,現在寒氣入體,卻如同刀刮斧砍,不成停止。
顧清嵐號為寒林,世人皆覺得因其居處得名,當日為他封號的朔元真人卻歎道,寒如玄玉,韌如修竹,怕是平生孤冷,難為靠近所容。
硃砂親熱地湊上來,脖子上累累墜贅地掛著數個儲物錦囊,幾近要把美好纖細的鶴頸壓彎。
顧清嵐的道法,向來冷絕天下,也向來慈悲為懷,不傷一草一木,不動毫末生靈。
但他已經死去三十六年,世事更易,很多千頭萬緒亟待他理順,他並冇有三年能夠安然修行。
他隻能又微淺笑了笑,如寒潭般幽冷的黑眸中,一片溫和:“抱愧,我不能暴露行跡。”
顧清嵐如許的性子,都感覺不鐺鐺,頓了頓開口:“李道尊,我自行措置便可。”
因著霜絕心法,當年若不是路銘心徒手挖去他的金丹,哪怕中毒經脈逆行,他也有會一線朝氣。
不消說,是這四十九日來李靳數次看望,每次都要拿來一個錦囊,也不管前次的取用冇有,都一股腦掛在硃砂那邊。
若他有三年工夫用心修煉,霜絕心法不但能夠再塑金丹修為,也不會留下舊傷隱患。
腹部的痛苦他已經能夠風俗忍耐,現在他要做的,倒是將經脈中的靈力和真氣,指導入丹田。
說完他收回目光,帶上拿在手中的一頂白紗鬥笠,回身向外走去。
顧清嵐的金丹是被硬挖走的,不但損了修為,經脈在丹田處也都被扯斷,倘若冇法再結出金丹,他即便靈根仍在,也隻能算是個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