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他訴著苦,顧清嵐唇角微不成查地抽動了一下,環球皆知,飲武道尊非常在乎修士的表麵,乃至連招收弟子,資質尚且非論,第一也是要看邊幅。
丹田處的金丹,已經再次健壯,冰藍色的光芒,乃至比之前更加純粹奪目,但是跟著靈力運轉,丹田中那如影隨形的痛苦,卻再也不會消逝。
顧清嵐沉默了一下,纔開口:“李師兄,慢走。”
直至七七四十九日以後,霜雪退去,小小院落中萬物復甦,鳥蟲啾鳴,竹林颯颯,那株晚開的山茶,也無聲綻放出了嫣紅的層疊苞蕾。
顧清嵐的道法,向來冷絕天下,也向來慈悲為懷,不傷一草一木,不動毫末生靈。
霜雪以他的丹田為中間,四散而出,直至淹冇靜室,如秋雪染白統統,霜凍一夜凝冰,天井中的修竹鬆柏,皆被純白覆蓋。
他現在金丹被奪,法力儘失,說出這些話的時候,語氣卻仍舊淡然沉著,平靜如鬆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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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以李靳固然言行很有些隨性不羈,但他身後有李氏,法力也高深,還是能坐穩道修首級的寶座,連萬金難求的雪靈芝,也拿出來隨便給人用。
因著霜絕心法,當年若不是路銘心徒手挖去他的金丹,哪怕中毒經脈逆行,他也有會一線朝氣。
但是心法運轉卻更加敏捷,流過周身經脈,轉入丹田,再迅疾進入經脈,毫無呆滯,涓滴穩定。
李靳曉得瞞不疇昔,清咳了一聲承認:“那株雪靈芝的確是留給我本身用的,以備不時,隻是近年來路銘心過分張揚,法力也罕逢敵手,再過兩年,我都不曉得我可否壓得住她。
它急著煽動翅膀,飛到半空,卻隻能團團轉著,不再能越雷池半步。
李靳給他備下的衣物也都是他慣常所穿的白衣,他的衣衫上已經沾了血跡,就先換了一身。
顧清嵐如許的性子,都感覺不鐺鐺,頓了頓開口:“李道尊,我自行措置便可。”
它不捨地一起追在那人身後,寸步不離,卻還是在門口,撞在透明的結界上,不能前行。
顧清嵐的金丹是被硬挖走的,不但損了修為,經脈在丹田處也都被扯斷,倘若冇法再結出金丹,他即便靈根仍在,也隻能算是個廢人。
李靳三今後再來到彆苑,看到的就是如此冰雪六合,他情知現在的不能打攪顧清嵐,更加不忍阻貳情意,很久才輕聲感喟,將手中的儲物囊掛在硃砂頸上,抬手摸了摸它的翎羽,悄悄拜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