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現在金丹被奪,法力儘失,說出這些話的時候,語氣卻仍舊淡然沉著,平靜如鬆嶽。
終究送走了李靳,將硃砂放養在天井裡,顧清嵐走進院中的靜室。
救活顧清嵐或許是為了管束揭穿路銘心,但不管如何,他也確切救人了,這個情,顧清嵐還是要承。
他曾經修習過的一門心法,當日師尊傳授予他時,說過但願他此生都不必動用。
顧清嵐沉默了半晌,纔開口說:“李道尊於我有再世之恩,今後儘可調派與我。”
腹部的痛苦他已經能夠風俗忍耐,現在他要做的,倒是將經脈中的靈力和真氣,指導入丹田。
他固然救了顧清嵐,但他是一派宗主,道修首級,身份尊崇,做到這個份兒上,也顯得過於殷勤。
“如果被她壓在頭上,青池山第一宗門申明不保不說,她行事也帶幾分邪氣,我怕她會為禍道門。又想到你死得不明不白,屍身也恰好被她放著,乾脆把雪靈芝給你用了,我大不了再費些工夫給本身另尋一株。”
他們在空中飛翔,直至出了雲澤山的範圍,到了青池山統禦的地界,李靳才引他降落在山下鎮子上的一處彆苑裡。
顧清嵐唇角又微抽了一下,乾脆把話說開:“李道尊不吝破鈔靈力,三十六年間養大一顆雪靈芝,恐怕不是特地留著給我用的。”
站在院中的硃砂冷靜凝睇著那團冰雪的中心,抬頭對天鳴叫,清越的鶴鳴中,不知悲喜。
唇邊和胸前的衣衫上,仍留著鮮紅血跡,他起家除下衣衫,走入靜室後的冷泉中,清澈泉水洗去昔日灰塵,再次步出時,他已經又是阿誰麵如凝霜,不動聲色的寒林真人。
“你莫要出去,好幸虧此療養身材,這裡凡是有了動靜,我在青池山上就會曉得,頓時來救你。
“我去對付下青池山上那些破事,對付完了過三兩日就會再來看你,若你正在閉關,我也不會打攪你,把丹藥和東西留下我就走。”
顧清嵐如許的性子,都感覺不鐺鐺,頓了頓開口:“李道尊,我自行措置便可。”
唇邊微動,帶著一絲含笑和無法,他抬手將那些錦囊除下,摸了摸硃砂的小巧頭顱,輕聲開口:“我此番拜彆,不再便利帶你,你還是臨時留在此處。”
這個彆苑孤懸鎮外,安插高雅,非常清幽,還種了很多竹子。
心法催動,絲絲寒氣從他丹田處分散至外,他天生是罕見的冰係靈根,從不以酷寒為苦,現在寒氣入體,卻如同刀刮斧砍,不成停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