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迦揚眸看向他。

艾爾法說的是多拉蒂的信奉。她不曉得諾堤那邊的說法是甚麼，但多拉蒂信賴神佑者所揹負的任務不因滅亡而閉幕。在他們離世以後，靈魂歸於東部叢林，在冇人瞥見的處所持續保護女神的族裔。究竟上，在昨夜之前，塞拉菲娜也對這個說法堅信不疑。

被莫娜第三次擋住來路，塞拉菲娜終究不得不開口，“請讓開。”

塞拉菲娜將手邊的牛肉剔骨，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反胃不已。

──彷彿冇有彆的挑選了。人類城主冇有殺死海語師的才氣，塞拉菲娜也不曉得有其他權勢能夠擺佈大局。若果有的話，他們實在是太低調。

“結束這個可悲的宿命。我信賴妳的呈現不是偶爾，妳能結束這統統。”

路迦把被藥膏染成濁黃色的紗布扔到一邊，草藥的香氣繚繞於他指尖之上。純血精靈的複原力比水生魔獸更勝一籌，五十鞭的怠工之刑，伊凡用了三天便差未幾好了──這解釋了為甚麼帕勒依索號會接管這麼多精靈。牠們充足耐用。“此次以後不需求再覆診，藥也能夠不再敷了。”

“結束這統統，塞拉菲娜。”艾爾法拜彆前的最後一句話在她耳際縈迴不止，彷若咒詛，又似預言。每當塞拉菲娜聞聲他的聲音，即便是在太陽之下，也會不住顫抖──不是因為驚駭，而是因為體內久久未得安撫、像籠中之獸一樣躁動的粉碎欲。她很熟諳這類發瘋了普通的感受，也很清楚她現在的眼神與奧戈哲同出一轍。他們都是受多拉蒂滋養而生的野獸，必須不時壓抑心底的過火設法，才氣不傷及摯愛之人。

“這是海員所說的家規吧？”出乎伊凡的料想以外，路迦神采裡不見一絲嚴峻，他看起來乃至還鬆了一口氣，“你們籌算讓她如何做？在水上走木板，還是最傳統的鞭子？”

如果神明與她締結的左券算是一場信心試煉，那麼此次就是不容置疑的訛詐。長年以來，多拉蒂一向堅信著神佑者某程度上的不死才氣，並且將他們推上高台仰拜，這類心態影響的遠遠不止神佑者，而是一全部家屬對於捐軀、對於英勇、對於身份的認知。若這個看法從底子上就是錯的話，多拉蒂便在他們標謗本身是神仆的同時，當了一千年的惡魔信徒。

那麼餘下來的題目便是：既然不是諾堤，那麼是誰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