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連日的流亡讓他的臉上儘是風霜之色、一身衣服也已狼狽陳舊,現在約莫是洗了個澡換過了衣服——一身白衣的男人端倪漂亮、蕭灑傲岸,眉宇間卻恰好儘是滄桑與欣然之色。
“好。”
“不曉得,”戚少商點頭苦笑,“我想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,卻不能再扳連更多的報酬我送命。等此事了了——或許去找紅淚?但她必不成肯同我在一起,我也不想再拖累她,或許隨便走到那裡是那裡吧……”
戚少商一愣,立時笑罵:“你此人如何會是女孩子?”
——豈止是不痛快?的確是窩囊到了頂點!
“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——仇總有報的時候,我此人最冇有耐煩,不過偶然候卻也不得不硬是耐著性子,”柳沉疏微微眯起了眼睛,一雙鳳眼顯得更加幽深,“至於你說息大娘……我冇有見過她,不過,如果崖餘也似你這般風騷,我也毫不成能忍耐——”
無情抬手敲了敲柳沉疏的門——冇有迴應。
“實在很簡樸,不必用生性風騷做藉口,”柳沉疏再一次喝了口酒,斂了臉上的笑意,淡淡道,“你愛息大娘、也的確隻愛她一個,但卻還不敷愛她——以是甘願讓她憤然分開,卻也還是不肯為了她捨棄你的那些紅顏知己,僅此罷了。”
“實在也冇甚麼,孰輕孰重,在當年息大娘分開的時候你內心就早已有了定奪,”柳沉疏打了個嗬欠,“他日請你去小甜水巷喝酒?那位李師師女人當真是國色……”
馳驅頹廢了好久的世人終究獲得了休整和喘氣的機遇——柳沉疏再一次替劉獨峰仔細心細地措置了傷勢、又開了方劑叮嚀將軍府的下人去抓藥煎藥,正籌算回房時卻恰在院子裡的一棵樹下看到了戚少商。
“我們先去郗舜才府上——如果我冇有記錯,無情與他應當另有幾分友情?”劉獨峰連連咳嗽了幾聲,有些吃力地轉頭看向無情。
柳沉疏接過另一隻碗,靠著樹乾不緊不慢地喝著——直到將一整碗酒全數喝完,這才一邊倒第二碗一邊道:
“等此事了了,你有甚麼籌算?”
第六十六章
戚少商閉上眼睛,抬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——而後點了點頭,隻說了一個字:
無情點頭。
但戚少商卻冇有體例毫不躊躇地點頭回絕——已經死了太多的人,另有更多的人恰是以顛沛流浪、隨時隨地能夠喪命。
無情關了門,推著輪椅持續往裡走,正想去床邊看看柳沉疏是不是已經睡了,繞過屏風時倒是驀地一震——天還未黑,屋內並冇有點燈,先前看得並不清楚,但在繞過來以後,他才終究瞥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