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先去郗舜才府上——如果我冇有記錯，無情與他應當另有幾分友情？”劉獨峰連連咳嗽了幾聲，有些吃力地轉頭看向無情。

也不曉得過了多久，戚少商終因而幽幽地歎了口氣，澀然道：“你說得對。”

無情和柳沉疏點了點頭，都冇有再說話。他們都明白戚少商此時現在心中的衝突和痛苦，但戚少商是聰明人，他們也是——以是有些話不必勸、有些話也不必安撫。

戚少商彷彿是終究回過了神來,神采龐大地深深看了無情一眼，冇有說話。

“我說得固然痛快,但這體例——想必你倒是不太痛快的。”

定奪

“你如何過來了？”戚少商有一刹時的不測，隨即笑著搖了點頭，“放心，我冇事，不消安撫我。”

回到郗將軍府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。

“君子報仇，十年不晚——仇總有報的時候，我此人最冇有耐煩，不過偶然候卻也不得不硬是耐著性子，”柳沉疏微微眯起了眼睛，一雙鳳眼顯得更加幽深，“至於你說息大娘……我冇有見過她，不過，如果崖餘也似你這般風騷，我也毫不成能忍耐——”

“你——”戚少商似是聽到了甚麼不成思議的話一樣，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詫地看向柳沉疏。柳沉疏喝了口酒，聳了聳肩，漫不經心道：

那些人，有的是他的朋友、愛人、兄弟，也有的……與他底子就素不瞭解，卻都為了他支出了龐大的代價。

柳沉疏說話有多“不好聽”，戚少商先前在馬車上時就已經領教過了，可現在她這話一說，一會兒他就是聽得再想嘔血，又那裡還美意義真的和她活力脫手？戚少商被她這麼一堵，的確幾乎又是一口氣哽在喉頭，氣也不是不氣更不是，隻能感喟道：

“痛快！”

柳沉疏冇管他，仍舊靠著樹乾一口一口地喝著酒——她的行動看起來似是不緊不慢、安閒不迫，可那酒罈中倒是轉眼就已空了大半。

戚少商一噎，一時候竟是訥訥地說不出話來。

“他若能有很多女人，我便也能有很多男人——公允得很不是麼？如何，隻許男人風騷、紅顏無數，卻不準女子如此——這是甚麼事理？”

柳沉疏側過甚看他——此人漂亮的眉眼中儘是一片寂然之色。

戚少商點頭，接過酒罈拍開封泥，抬手就倒了滿滿兩碗，端起此中一碗一飲而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