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年的孩童纏在了夫子的身邊,夫子在吹著曲子,是順手從竹林裡摘下的一片新葉,抵在唇邊作著嗚嗚的聲響,調子溫婉,時快時慢,是極其好聽的調子,聞所未聞的非常別緻的調子,是生生世世纏綿的情義,人生儘數的風騷。
他的額抵著他的額,十指相扣之間畢竟是化作了眼底相視一笑的默契,是思之如狂,三分入骨的相思?還是戀人之間悱惻纏綿,交頸相眠的和順情深。
夫子扶額,極其細碎的吻落在了那人的額頭,道,“是私塾裡新來的打雜的小子。”頓了頓,方纔又緩緩的似是極其懶洋洋的又說道一句,“他說他極喜好我的詞,我的畫,想請我做他的先生。”
墨夫子感喟,“你殺人了?”
墨夫子隨便翻罷了手中書卷,斂目垂眸,揮動手來,終是說道,“本日的講課便就到這裡吧。――儘皆……都散了吧。”
墨夫子伸手親熱的向著屈指彈向了身邊孩童的額頭,極其輕巧的力道,笑道,“我的曲子可還是好聽?”
夫子喃喃自語了幾聲,極其清淺清俊的端倪,墨夫子笑道,“你識得我?”卻天然是在同那少年說話,似笑非笑,端倪如畫。
光陰彷彿老是極其迷戀著此人溫潤清俊的邊幅,夫子清楚已經是幾近四十的年事,但是……鬢髮之間雖添了幾縷的斑白,端倪卻怕還是清雅若初,麵上也是半分鬚子也無,那般手把摺扇輕搖逐晃的風騷勁兒更是一番無端讓人側目標風韻。
“先生?”
右手掌心相握之間,十指相扣,是一番暖極的溫度。男人扯過了身後那人的手掌,扣住那人的腰間,垂首,低眸……印上了男人向來帶著三分涼薄的淡色的唇,隨後,便是一番極儘纏綿的滋味。
但是,這一年的除夕,墨夫子冇有離了他住下的那片竹林,竹林裡卻來了一個男人,一個極冷又長得極其都雅的男人。
墨夫子笑道,“你這小子,倒也真是會哄人高興。”夫子在笑,胸膛那處正在作著低低的震驚,那笑聲聽來是十清楚朗的,降落好聽得很。
好似他手中固執的不是身前這男人的長髮,而在打理著一件在他眼中極其保重的珍寶。
那男人道,“不忠不義之人。”
墨夫子笑道,“啊,快過年了啊。”那蔥白如玉的指尖輕撚著夏季裡梅樹上開得極好的一處花蕊,白似雪,紅如血,恰是開的殘暴的一樹的梅花。
墨夫子道,“不回莊嗎?”
……
小子便道,“但是……先生,已經快過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