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春這幾年和鳳姐相處得久了,性子早褪了那副荏弱可欺。又因邢夫人待她很好,和老太太這邊早已冷淡了。便是接了來,二房既無探春相處,惜春又愈發向佛,非常無話可說。
賈政一來就見王夫人涕淚橫流,儀態全失的模樣,內心更是膩煩,臉上便冷了幾分,隻對賈赦道:“是我疏於調教才惹出了這等事來,還請大哥不要見怪。”
賈璉眼睛一亮,見林澤本日穿了一件青色各處金圓領袍,腰間綁著一根寶相斑紋金縷帶,玉冠束髮,一雙湖水般清澈的朗目暖和內斂,一眼看去,隻道潘安再世也不為過了。忙笑著應了一聲,才坐在林澤一側,笑道:“好幾日不見林表弟了,今兒個好輕易見了,也是托了郡主的福。”
賈璉神采有一刹時的不安閒,可見林澤光風霽月的目光,也並不坦白,小聲的把賈府分炊的事情一說,直惹得林澤唏噓不已。
王夫人狠狠地怒斥了一遍下人,又把迎春叫來好一通罵。可她千萬想不到,現在的迎春早已不是當年的“二木頭”,任人欺辱而不出聲了。見王夫人撕了常日裡馴良的麵具,便也不肯再謙讓,隻道:“我住在這紫菱洲,原是老太太的安排,二太太如有甚麼話,隻當著老太太的麵兒說便是了。何必同我說些二五四六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