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然柳湘蓮聽了這話,更加打動,內心揣測:他們既然將被官府通緝這等奧妙之事奉告本身,必是非常信賴本身為人,定然要謹守奧妙,決然不成泄漏了風聲去。他這般想著,臉上到底帶出幾分意義來。
正全神灌輸間,俄然聽那金鎖又發怪聲,那聲音不屑道:“琴棋書畫原是為了熏陶情操,你本日這般臨時抱佛腳,倒是失了底子,利慾薰心了。”
榮國府梨香院中,薛阿姨盼星星盼玉輪,盼不回自家的寶貝兒子,曉得他必是又在外頭廝混,長歎一聲,隻得自去睡了。寶釵仍在房中點了一盞燈,往案上擺了一副圍棋,就著燈火打譜,卻也算是複習宮選課業。
那安然州是天理教北方的總舵地點,坐鎮的舵主不知姓甚名誰,倒是頭一個喜好招攬人才的。蘇掌櫃和劉掌櫃為了建功,就合計著要將他們常日熟悉之人舉薦一個兩個,一起拉入教中,共襄盛事。這日偏被他們瞧中了柳湘蓮,一來技藝高強,又是一表人才,二來是個落魄的世家公子,顯身份,三來脾氣利落,不拘末節,倒有幾分像他們同道中人。兩人合計著就要遊說,冷眼監督了柳湘蓮好幾天,才瞅準秦氏出殯這麼個機遇,趁著柳湘蓮麵上有得誌失容,拉了來喝酒,預備先賺了他去安然州,再使個彆例困住他,每日裡遊說,軟硬兼施,不怕此事不成。
寶釵細細一想,那棋畢竟是個需求對家的東西,確切冇有操琴便宜,諸人皆能聽得明白,也比書畫費事很多,忙謝它指導之恩,誰知阿誰聲音幽幽一歎又道:“若你端的進宮了,香菱又該如何是好?你好歹去看看阿誰姚先肇究竟是甚麼來頭再說。”
卻說薛蟠見柳湘蓮離了那林子,就從速也告彆了馮紫英諸人追逐,卻那裡追逐得上?一溜打馬跑回城裡,隻說沿途必能碰到的,誰知柳湘蓮卻被蘇掌櫃等人拉了去吃酒了。薛蟠在城裡交來回回走了這麼兩遭,全然不見蹤跡,不免欣然若失,一不留意就站在錦香院的大門口,正愣神間,那邊頭的媽媽龜奴等人早笑容迎了出來。薛蟠天然難卻其意,喝了幾杯,偎紅倚翠,就著那軟香溫玉摸了幾把,骨頭都酥了,那裡還記得彆的事情,當夜就宿在錦香院中,同兩個懂阿諛的妓.女大被同眠,自是風景無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