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湘蓮見他們這副神情,就曉得所料不差,悄悄歎了口氣,站起來向著席間幾人抱拳道:“幾位莫怪,醜話須說在頭裡。柳或人夙來佩服幾位有氣勢,講義氣,一貫存了靠近的意義。凡是事有輕重,柳或人自幼承庭訓,這個忠孝二字倒是決然違不得的。道分歧,不相與謀,就此彆過。幾位放心,本日這番話,唯其間人曉得罷了。”說罷,不等迴應,竟一撩袍子,開了門出去了。
不管是蘇掌櫃還是劉掌櫃,都是積年的買賣人,最曉得察言觀色、趁熱打鐵的,見勢頭恰好,,忙將事前籌辦好的話說了一大堆,言說自家新交友了幾個兄弟,都是技藝了得的,因聽了柳湘蓮的名頭,非常敬佩他,如果能常在一處,印證工夫,就更好了。
柳湘蓮急勒馬定睛看時,隻覺眼熟,卻一時想不起那人名姓。再深思半晌,方憶了起來。本來那人姓蘇,本來在京中也是很有幾分麵子的大掌櫃,和柳湘蓮算是見過幾麵的友情,厥後卻不曉得為何,俄然就銷聲匿跡了。
雅座中幾人麵麵相覷。末端,蘇掌櫃才笑著說道:“諸位兄弟莫慌。不相乾的,我曉得柳二爺毫不是喜好嚼舌頭的人。來,莫要孤負了這一桌好菜。”幾小我不忍心糟蹋食品,戰戰兢兢把這一席好菜吃完,待到要結賬時,店小二言道:“方纔那位柳爺早結過了。”蘇掌櫃喜氣洋洋,向世人說:“看,我說的公然不錯。”劉掌櫃也笑著:“他既然肯這般,到底結了一份善緣。來日需求把他給渡了,方不負這一番情義。”
一邊想著,臉上就些有氣惱之色。又一想:若我家還似前些年普通,他們也敢如此待我?不覺心中憋悶,欲要尋人同謀一醉,因平素相得的幾個老友都去跟秦家送殯去了,隻怕這時還未迴轉,倒一時尋人不得。正在躊躇間,俄然馬前有人相攔,口中叫著:“這不是柳二爺?這好久不見,二爺更加豐致了!”
柳湘蓮不過是隨口一問,不想蘇掌櫃竟有扳話之意。柳湘蓮本不欲與蘇掌櫃厚交,怎奈正值胸中一腔愁悶無處抒發,也顧不得很多,竟允了。京中是多麼繁華之地,酒坊林立,自不必說,二人立時就尋定一處,上了樓來,尋了一間雅席坐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