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陽公主望了眼我看的方向,淡淡道:“能有鸚鵡逗的女子不算差,你之前固然行事……但你的確聰明,運氣也比她們好。”
紅姑一麵揉眉頭,一麵道:“這還叫少?究竟多少纔算多?你要那麼多錢做甚麼?”
我一麵提筆開端寫,一麵道:“你不要再推讓,不然我今後心難安,再說我們之間何必那麼矯情地謙讓?”
雕梁畫棟,朱廊玉橋,紅渠綠柳,統統都美如畫。一個年青的女子正倚在綺窗前逗鸚鵡,一屋寥寂。她逗著鸚鵡,鸚鵡逗著她,都是在籠子裡,以是相依做伴。
河南地是秦始皇設立的一個郡,秦朝毀滅,群雄逐鹿中原時,被匈奴乘機篡奪。匈奴在河南地的前鋒權勢間隔長安城比來的隻要七百裡,輕裝馬隊一日一夜便能夠達到。匈奴每次在河南地策動侵犯,長安城都要戒嚴。
李妍看向仍立在簾子外的我,對侍女輕抬了動手,侍女打起珠簾命我覲見。我低著頭小步上前,細心地行了膜拜大禮,李妍淡然地點下頭,命我起家,又叮嚀侍女都退下,讓她和公主平靜地說話。
我樂道:“你叫住我究竟甚麼事?莫非還要和我在這裡講古?”
我聽完,笑說了聲“多謝”,回身就走。
我點頭道:“園子的平常瑣事,我幾時操過心?常日從早忙到黑,哪個女人鬨了小脾氣,哪些女人爭風頭、鬥心機,都是你在管。我很少到彆的園子去,可那裡有風吹草動,我都一清二楚,這又是誰的功績?公主犒賞的東西是因為李夫人,可送李夫人進宮,你花的精力實在比我多。以是這些財帛,我們一人一半,絕對公允。”
紅姑悄悄坐了一會兒,笑起來:“我打盹胡塗了,錢到了門前竟然往外推!快點兒寫,寫完了,我細心收好,也能夠放心睡大覺了。”
我一麵低頭細看,一麵嘀咕:“說著李夫人要犒賞我,如何還不見人?她用了我們那麼多上好珍珠和各種補品,也不從速惦記取帶利錢還我,我看我應當找李大樂工扳話扳話。”
竹館內日暖風輕,翠竹依依。九爺穿了一件水藍袍子正在喂鴿子,我剛走進院子,地上的鴿子紛繁騰空而起,撲扇的紅色間,驚破的光影間,我卻隻看到那一抹溫和的藍。
石風瞪了我一眼:“九爺彷彿派人去找你呢!”
我愁悶地敲著竹簡:“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!早曉得,平時就該再貪婪一些。”
他號召我坐,我笑問:“找我甚麼事情?”
紅姑笑罵:“你數錢數胡塗了吧?這些錢本就是你的,你要用,給我立甚麼字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