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少白偏了偏頭,避開寧湖衣的目光,唇緊緊閉著,始終不肯開口。
替顧少白清算好衣衿,又幫他繫上腰帶,寧湖衣狀似隨便地問道:“如何不說話?”
“少白。”寂靜半晌,寧湖衣沉聲喚道,話中帶著些薄嗔,卻冇有指責的意義,反而更顯寵溺。
顧少白寂靜一旁,難堪非常。他就籌算如許安息了?不是說傷得很重,也不見他療傷,莫不是虛張陣容來了。合法迷惑,被緊緊拽著的腕上忽地傳來一陣熾熱,靈氣源源不竭地從相貼的掌心運送過來,搞得顧少白一頭霧水。
在寧湖衣眼皮底下傳音入耳本就冒險,看他一門心機撲在顧少白身上得空用心纔敢一試,冇想還是被看破了。感受著寧湖衣的肝火,即使並不曉得兩人被法陣吸入後究竟經曆了甚麼,妙音已經非常必定身邊這位幾日前還被她鑒定為冒牌貨的少白公子,現在必是貨真價實無疑。早就曉得仆人不是甚麼心寬的好人,乃至睚眥必報,這氣撒得固然有遷怒的意義在內,卻也無異於警告,表示他們對上這位少白公子,再不能像疇前那樣猖獗了。
才跨過臥房門檻,顧少白耳畔響起一道聲音:“少白公子,仆人傷得很重,待會兒您勸勸他先安息一早晨吧,有甚麼事兒明日再說,好麼?”
寧湖衣捏了捏顧少白的臉頰,解釋道:“我算得西極池中恐或有你的命定法器,遂帶你來此。但是縱任務定法器現世,不費一番工夫也是得不到的,你修為又如此之低,便出此下策,讓你在渾不曉得的前提下於危難中激起元神潛能,收吃法器。不破不立,若讓你順順鐺鐺與法器打仗,現在許是兩敗俱傷也不必然。”
心中有了決計,寧湖衣不再言語,合上眼閉目養神。妙心曉得寧湖衣自有考量,不敢打攪,一時無人出聲。
顧少白聳了聳肩,並未理睬兩人無禮的衝犯。先前陣法呈現時漁村的崩壞他看在眼中,曉得村莊有古怪,可他們現在確切回到了村內。做甚麼用一副看怪物的神情看著他,難不成覺得是他從中作梗?就是他想,也冇阿誰本事啊。
“就跪著吧。”寧湖衣拂袖帶上門,冷道,反手握住顧少白的手,與他相攜步到榻邊。
寧湖衣不甚在乎,頓了頓,換了副模樣,慎重其事道:“但在西極池中,確切是我用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