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聲音不高，帶著點兒慢條斯理，卻傷害至極，駭得妙音當即在門外跪下，告饒道：“不……妙音不敢！”

顧少白聳了聳肩，並未理睬兩人無禮的衝犯。先前陣法呈現時漁村的崩壞他看在眼中，曉得村莊有古怪，可他們現在確切回到了村內。做甚麼用一副看怪物的神情看著他，難不成覺得是他從中作梗？就是他想，也冇阿誰本事啊。

忙著扶寧湖衣去榻上，顛末案前時顧少白並未過量留意。不經意間瞥了一眼，看到牌位上寫著“海神”兩個字，猜想村人看他們不見了，許是覺得他們走了，以是才立了這個香案用來祭拜。

心中有了決計，寧湖衣不再言語，合上眼閉目養神。妙心曉得寧湖衣自有考量，不敢打攪，一時無人出聲。

四目相對，顧少白愣了，一時找不到話說。他不是傷重麼？還華侈靈力助他結靈，究竟甚麼意義？先前的疑問再一次閃現腦中，直至一旁的妙心開口突破兩人間難堪的氛圍：“少白公子，您是不是、是不是先把衣服穿上啊……”

寧湖衣仍舊不動不言，彷彿此舉並非他意。半晌過後，顧少白半透明的身軀產生了明顯的竄改，正一點一點地清楚起來。

一句話勝利引發了顧少白的重視。他曉得寧湖衣慣會哄人的，黑的也能說成白的，即便做了見不得光的事，也會想好天衣無縫的藉口將本身摘出去，如此直截了本地坦白倒是破天荒第一次，他轉性了？

顧少白腳步頓了頓，轉頭四顧，見在另一頭攙扶的妙音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，嘴也緊緊閉著，本來是對他傳音入耳。

妙心道：“回仆人，我與妙音被法陣擋在外頭，變回了真身，便也不知究竟如何了。方纔仆人傳喚才規複過來，發明此處蕭瑟一片，杳無火食，涓滴冇有村落的陳跡，等……等少白公子一指，村莊莫名其妙又呈現了，實在古怪。”

顧少白聞言訥訥低頭，覺著皮膚白得有些泛青，從頎長的五指看到光裸的小臂，再到平坦的胸脯、小腹，而後一起往下，果然全裸著，甚麼都冇有穿。

由妙音奉侍著喂下丹藥，寧湖衣氣色稍顯轉好，展開眼睛倚著妙音坐起，撞見兩人並不和睦的神情，皺眉咳了一聲，麵上的不快顯而易見，當即讓兩人收斂了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