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少白定定地看著寧湖衣,兀自沉默。寧湖衣轉頭看他呆呆的,抿唇朝他一笑,擺手讓他乖乖坐好不要出來。
肖無明合法昏倒,難不成還不足力設結界來對於他們?顧少白難受地捂著胸口,卻看寧湖衣進了步輦的結界,朝他伸脫手,道:“好久冇見著這獨木成林的景色,雷棲之界自成鐘靈之境,對靈體最為無益,你可出來感受一番。”
顧少白確切心驚不已。妙心妙音是蠱屍,他早就曉得,以是並不驚奇,讓他驚奇的是雷棲藤身身負正氣,專克陰邪,將身為蠱屍的妙心和妙音鎮得趴倒在地情有可原,按理說他和寧湖衣同修臨淵心法,並且從冇有練過甚麼邪功,為甚麼寧湖衣無礙,他卻感覺不舒暢?莫非他也和妙心妙音一樣,是陰邪之物?
“唔。”寧湖衣不置可否,固然顧少白所言和究竟略有出入,大抵還是對的,便未言明,算默許了,又見顧少白愁眉不展,覺得他不幸肖無明境遇慘痛,欣喜道:“雷棲藤能重塑他的肉身,洗去加諸在他身上的封印和禁製,劃一迴歸母體重生,待他復甦後便不會再受人差遣了。”
用神識掃了一圈,顧少白瞭然,本來是雷棲藤在肖無明體內生根,長出了鋪天蓋地的纏藤高枝,把他們幾個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。而那股堵塞之感最濃烈的處所恰是肖無明地點之處,讓顧少白胸悶不已,下認識地呻|吟出聲。
他說肖無明與雷棲藤有淵源不假,乃至淵源頗深。當年肖無明以人身殉陣,因屬性與雷棲藤相合,幸運成為藤靈,而後垂垂與藤木融會化為實體,能夠說他就是藤木之精,以他為陣眼佈陣,彆說讓種子抽芽了,就是枯死的雷棲藤枝也能起死複生。比起肖無明,他更在乎借藤木之精重生的雷棲藤。上古神木再次現身,不知又將震驚多少三界大能了,隻可惜東西落到他手中,絕無能夠再讓旁人窺得半分罷了。
寧湖衣一番言辭說得殷切非常,到處為肖無明著想,彷彿不遠千裡前來南淵儘是為了幫肖無明答覆影象似的。即使他看上去確切救了肖無明,顧少白仍舊不信賴他能這麼捨己爲人,稍稍理了理思路,指著肖無明摸索道:“這麼說……他實在是寒微老祖的劍使,卻被他現在的仆人矇騙來對於我們,你操縱寒微老祖的氣味引他過來,要幫他答覆影象,然後帶他回門派麼?”
那纏藤通體茶青,虯結的葉蔓間帶著銀色的閃雷,不時收回劈劈啪啪的聲響。寧湖衣將纏藤握在手中,動了動腳尖,將神智懵懂的肖無明踢翻過身,而後哈腰一個反手,將樹藤重重紮進肖無明丹田以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