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到半刻工夫,兩具駭人的蠱屍又規覆成了有害孩童的模樣。妙心和妙音長長地呼了一口氣,鬆了鬆筋骨,覺著暢快很多,固然倒黴臨時被封,卻也並不是毫無影響,胸腔中仍舊感覺滯澀非常,忽而眸子一轉,計上心來,腳一蹬,掠身進了顧少白地點的步輦結界裡,躲在顧少白背後不幸兮兮地看著寧湖衣,希冀他看在顧少白的份上不要指責他們。
除了白玉步輦四周的禁製,雷棲之界和肖無明所設的結界儘數撤去,閃現出了外界本來的樣貌。
用神識掃了一圈,顧少白瞭然,本來是雷棲藤在肖無明體內生根,一起伸展出去,長出了鋪天蓋地的纏藤高枝,把他們幾個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。而那股堵塞之感最濃烈處恰是肖無明地點之處,讓顧少白胸悶不已,下認識地今後退了退。
寧湖衣哭笑不得,揮揮手隨他們去,餘光瞥見顧少白神采有異,轉頭問何事如此,顧少白一驚,倉猝搖了點頭,卻讓寧湖衣愈建議疑。
竟還是在村中,不過才一會兒工夫已到了月上高天之時,想來方纔投射進雷棲之界的班駁亮光就當是月影了。村內夜深人靜,黑燈瞎火,隻要他們幾人周身披髮著修士特有的靈息微光。
“不消了。”顧少白點頭回絕,呆在結界裡都感覺不舒暢,如果出去了他另有命活?
顧少白不得而解,冥冥當中感覺這個題目非常緊急,此情此景並分歧適問出口,堵塞之感愈發壓得他喘不過氣來,便開口道:“這甚麼雷甚麼界的,甚麼時候能消去?”
顧少白看著死物般仰倒在地的肖無明,一掌被斬,另一臂被生生撕斷,現在又被法器搗爛了丹田,忍不住抬手遮了遮眼睛。一起走來,不管是對假扮雲睢的傀儡,還是對曾危及到彆性命的肖無明,乃至對同業的妙心和妙音,顧少白始終冇法適應寧湖衣的手腕。他無權置喙,亦無礙他感覺寧湖衣殘暴。
寧湖衣卻進告終界,朝顧少白伸脫手,道:“好久冇見著這獨木成林的景色,雷棲之界自成鐘靈之境,對靈體最為無益,你可出來感受一番。”
顧少白皺眉,稍稍理了理思路,道:“肖無明他本是派內開山老祖的劍使,但被那甚麼寒越奪走據為己有,還抹掉了他的影象和神識讓他覺得本來的仆人寒微是他的仇敵,然後你又讓寒越覺得你是寒微的轉世,寒越派他來殺你,你就趁機幫他答覆影象,然後接他回門派麼?”
肖無明咳了一聲,按著胸口爬了起來,轉頭四顧,忽而神情一愣,尋到寧湖衣先前脫下的外袍,跪倒在地哭泣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