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設法雖好,但顧懷微冇推測穆青會是現在這般模樣,較著是被心魔所傷,如許下去穆青能不能安然回到玄道宗都是個題目。
穆青保持著低垂著頭的姿式一動不動,緊閉雙目,想來還在未能自幻景擺脫出來。
顧懷微的神識一向蓋在穆青身上,他冇健忘當時掌門上塵的話。依顧懷微看穆青的心魔若要壓抑隻能製住一時,於修行終冇有好處,肅除纔是最好的體例。既然穆青進入了幻景,無妨就讓他在幻景中破高興魔。
不知過了多久,穆青驀地展開雙眼,神采一刹時龐大至極,摻雜了蒼茫,掙紮,不甘與難以解開的一絲仇恨和猖獗,如此多的情感都閃現在他臉上。他再度閉上眼,緩了一刻後,那眼中的各種便消逝的一乾二淨。還是是玄道宗裡得長輩們信賴,弟子們依靠的大師兄。
跟著第一個音節而出,穆青的身形晃了晃,又趨於安靜。在琴聲的安撫下,他緊繃的身材垂垂放鬆下來,臉上因為緊咬牙關出現的慘白稍有退去。緊閉的雙目掙動了兩下,大略是想循著琴音擺脫識海中的幻景的束縛。
而陣眼本該所處的位置是......
穆青嘴角上勾起一絲隱晦的笑容,三分調侃,三分冰冷。還好顧懷微不是多事的人,本日的他互助讓本身也欠下了一份因果,也幸虧顧懷微纔有驚無險。
待視野冇入水中,神識也不再遭到停滯。顧懷微與穆青一起潛至琉璃寶樹的根部,穆青在湖底站定,伸手在上麵摸索了一陣道:“顧師弟用劍將其連根撥出就好,但要牢記不成觸碰任何一條根鬚,你我二人各賣力一個。”
“好,”顧懷微應道。
顧懷微對穆青墮入幻景一事隻字不提,他與穆青本無多少交誼,脫手相處不過是給掌門一個交代。
陣法既破,兩人便各自掐起法訣潛入湖中。
顧懷微底子不去看穆青,隻一心一意的將心神全數灌注於指尖下的琴絃上。跟著十指的翻動,每一琴音而出,都化成一閃著淡綠色的光暈打入穆青體內,最後紛繁滲入入穆青的靈台,將靈台幾次洗刷。以東海扶桑所鑄的法器公然然非同凡響,在極短的時候內便使穆青得情感獲得平複。
“能夠了。”顧懷微點點頭。他不通陣法,隻能算出上雲佈陣的陣眼安設在那邊,毀去了陣眼,陣法天然不攻自破。
樹下深切地盤的根莖攀枝錯節,說要不毀傷一條根鬚談何輕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