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記著了。”終究顧懷微點點頭，目光卻冇有從朝華身上移開，下一刻入魄在手，驀地向麵前的兩人劈去。

而陣眼本該所處的位置是......

跟著第一個音節而出，穆青的身形晃了晃，又趨於安靜。在琴聲的安撫下，他緊繃的身材垂垂放鬆下來，臉上因為緊咬牙關出現的慘白稍有退去。緊閉的雙目掙動了兩下，大略是想循著琴音擺脫識海中的幻景的束縛。

與穆青找到此處時正值晌午，而現在卻已近於半夜。夜空中星輝傾下如飛練，一輪明月皎皎，孤注一擲的柔光變幻出一層輕巧漂渺的白紗，把秘境變得彆有一番草木扶疏之色。

靈鏡湖還是大多數時候裡的那般模樣，不見了水中的浮枝遊葉，隻歸入了一握的月色和滿天的清輝。與頭頂的天幕分歧的是，湖中的天幕上飄零著幾片似蓮非蓮的紫色花瓣。

“能夠了。”顧懷微點點頭。他不通陣法，隻能算出上雲佈陣的陣眼安設在那邊，毀去了陣眼，陣法天然不攻自破。

顧懷微抬開端，手上的琴不見了，便規覆成常日裡最實在的模樣，“該去看看琉璃寶樹了。”

穆青頜首告彆，顧懷微卻仍然留於湖底，他圍著湖底徐行繞行了一週。破解上雲陣法之時便感覺這個陣眼的方位小有偏移。啟事或許有兩點，一是上雲師叔本身的題目，二是本來陣眼地點的處所被封印了，使師叔不得已換了個角度。若真是封印，其下必然存在這甚麼。

顧懷微等了又等，約莫等過了一盞茶的工夫，可穆青仍然冇有任何要醒來的跡象。細看之下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攥得死緊，連帶著把衣袖也攥住了一塊，似是死力忍耐著甚麼。一陣風撩起穆青的髮梢，他的雙袖動了動，不知是因為風力，還是因為那雙臂本就在顫抖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穆青驀地展開雙眼，神采一刹時龐大至極，摻雜了蒼茫，掙紮，不甘與難以解開的一絲仇恨和猖獗，如此多的情感都閃現在他臉上。他再度閉上眼，緩了一刻後，那眼中的各種便消逝的一乾二淨。還是是玄道宗裡得長輩們信賴，弟子們依靠的大師兄。

顧懷微底子不去看穆青，隻一心一意的將心神全數灌注於指尖下的琴絃上。跟著十指的翻動，每一琴音而出，都化成一閃著淡綠色的光暈打入穆青體內，最後紛繁滲入入穆青的靈台，將靈台幾次洗刷。以東海扶桑所鑄的法器公然然非同凡響，在極短的時候內便使穆青得情感獲得平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