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穆帝病故,其宗子衍昭年方十歲,次子衍暄尚在繈褓當中。太後因幼主當國,恐生政亂,同鳳衍、衛宗劃一輔政大臣力保當明天帝即位即位,封穆帝長半夜衍昭為儲君。但冇過幾年,夜衍昭他殺,夜衍暄病故,儲君之位才落在了夜天灝身上。
夜天灝神采淡遠,昏黃的晨幕下看不甚清楚,隻感覺他彷彿微淺笑了笑:“吳大人,甚麼殿下,現在我隻是你刑部的戴罪之人罷了。”
夜天灝嘴角立即溢位一縷殷紅的鮮血,天帝看著跪在身前的兒子:“你當真,白費朕一番苦心。”
半晌以後,他一抬頭,將一杯美酒倒入嘴中,繼而放聲大笑,彷彿發明瞭世上最風趣的事情,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,一個踉蹌幾乎顛仆,嚇得身邊內侍倉猝上前扶住:“殿下……”
天帝緩緩地站起來:“你說甚麼!”
“我們三人一母所生,自會儘力扶助殿下……”
因入年關,各州各府的奏報都挑好的說,倒真是四海昇平的氣象。成片的恭賀之詞看得卿塵目不暇接,隻感覺眾多成災,反而天帝倒是表情甚好,或者人上了年紀,便當真喜好聽些喜慶的話。
天帝扶額坐在龍榻上,語氣中儘是絕望:“朕這麼多年,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血,竟換來你明天如許!”
深夜的東宮正殿,夜天灝唇角含著一絲笑意,目送與他一母同胞的三弟和九弟消逝在宮門外。白雪覆蓋的長長甬道上,留下了深深淺淺清楚可辨的足跡,一向蜿蜒到了暗中深處。
天帝冷冷地看著那頂白玉冠:“成全你甚麼?做下如許的事,拖出午門去斬了嗎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