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鳳求凰,高低其音。濯我羽兮,得棲良木。
“是王府的書房嗎?”卿塵欣喜隧道,“內裡的書我能夠看?”
夜天湛含笑而立,彷彿方纔底子冇有同人交過手,刀光劍影都在他翩翩如玉的笑中化作無形,這一方六合隻餘柳輕風暖,新月微明。
案前已經丟了幾張寫廢的紙團,還是靜不下心來,她握著筆緊緊將眉頭一皺,這一日不是茫然失神,便是心浮氣躁,常常閉目,心間便會響起陣陣飄零的笛聲,如真似幻,如影隨形。
靳慧道:“看來是個閒不得的人,前幾天你問我有甚麼事可幫手,現在還真有件事要你幫我。”
悠悠比目,纏綿相顧。思君子兮,難調機杼。
草草看了一遍,內容一時還不得甚解,隻感覺本章上的字潤朗俶儻,風骨清和,落筆走勢間近乎完美的搭配,字字珠璣,通篇如玉帶織錦,幾近叫人隻顧賞字卻忘了內裡寫的是甚麼。最後幾筆朱墨,批著“慎重,嚴辦”四個字,卿塵合上本章冷靜細想,再轉頭看了一遍,方知本來如許簡樸的案子,說小,能夠隻辦一個天舞醉坊;說大,能夠上至三公,連累表裡。
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,映著精光微現,手中玉笛斜點,破入薄刀守勢。一道寒光如影穿飛,叮噹不斷的金玉訂交聲中,卿塵隻感覺身子一輕,已被他搶手攬過,麵前紅光飛起,冥魘一柄薄刀脫手而出,玉笛守勢不減,挾著清銳的光影直點她的咽喉!
“夜天湛。”卿塵反覆了一遍,“你是夜天湛。”她俄然昂首粲然一笑,月光、湖波、晚燈都在那眸底的澄徹中陷了出來,化作深淺光芒,透過清澈的霧氣遲緩升起。
剛走入長堤柳蔭,冷不防有個黑衣人閃至身邊,將她一把帶入樹影深處。卿塵脫口驚呼之時,那人手指在唇間一按,將麵紗取下。
“奉告我,你是誰?”她再問。
悠悠比目,纏綿相顧。情脈脈兮,說於朝暮。
夜天湛放下銀箸,淺笑著將她扶住,答覆道:“夜天湛。”
悠悠比目,纏綿相顧。倒置思兮,可貴傾訴。
過了臨風迴廊,水榭的主體實在建在岸上,先前幾進都放著各色冊本,其保藏之豐富,單是瀏覽書目便要好久。待步入內裡,纔是真正的書房。
卿塵卻站著冇動:“我不打攪你了。”
那白光毫無停滯,穿過薄刀微微一晃,化作千重萬影,劈麵逼來,頃刻間便封死了冥魘統統前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