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慧道:“看來是個閒不得的人,前幾天你問我有甚麼事可幫手,現在還真有件事要你幫我。”
卿塵脫口叫道:“停止!”
“挪到這邊。”夜天湛叮嚀道,“看看我既不吃人,常日都吃甚麼。”他扭頭一句笑語,便將卿塵藉口分開的話擋了歸去。
卿塵一愣,隨口道:“應當不會。”
“冥魘?”卿塵非常詫異,“如何是你?”
卿塵道:“我想起你那幅畫中題的詩。”
卿塵道:“其間藏書包含萬象,莫非你都一一看過了?”
卿塵寂靜半晌,平淡一笑:“姐姐說得是。”
悠悠比目,纏綿相顧。情脈脈兮,說於朝暮。
將她送回住處,他站在榻前看了她一會兒。印象中她的神采常常有些慘白,但此時淡淡的多少紅暈彷彿一抹妖嬈桃色,落了嬌媚於冰肌玉骨,格外埠動聽。籠煙般的眉清秀,傲視生姿的明眸被羽睫淺影遮擋,使她的容顏溫和而安好,那微抿的櫻唇線條淡薄模糊,夜色下如同藏了一個奧妙,而唇角如玉的含笑不經意引誘,叫人一點點沉湎。
冥魘略一沉默,對卿塵道:“我會再找你。”說罷看了夜天湛一眼,身形掠起,便消逝在紅牆碧瓦以外。
案後擋著黛色灑金屏風,其旁月紅色素麵冰瓷盞中養了紫蕊水芝,白石綠葉,玉瓣輕巧,悄悄綻放著高潔與雋雅。室中安排到處隨便卻又透著清貴,卿塵目光落在一件光彩剔透的黃玉雕玩上,她模糊猜到這不是淺顯人的書房,湛王府中恐怕隻要一小我會在如此平靜的處所,看如許的書。
有鳳求凰,高低其音。濯我羽兮,得棲良木。
不過數百字文章,卻得用七心八竅細心考慮。卿塵將奏本放回原處,方發覺待了這麼久,天氣已近傍晚。室內的光芒垂垂暗了下來,她起家將兩盞琉璃銀燈撲滅,稍稍清算了一下書案,走出了煙波送爽齋。一麵走一麵想,現在既已承諾下來,也不好再說不肯,白日夜天湛彷彿並不常在府中,若略加留意錯開時候應當不會趕上,這裡藏書甚多,說不定便有與九轉小巧陣相乾的記錄,對她很有吸引力,她不想錯過。
夜天湛眼中拂過俊朗的敞亮,扭頭問道:“那這位女人意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