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天湛眼中笑意一盛，映著精光微現，手中玉笛斜點，破入薄刀守勢。一道寒光如影穿飛，叮噹不斷的金玉訂交聲中，卿塵隻感覺身子一輕，已被他搶手攬過，麵前紅光飛起，冥魘一柄薄刀脫手而出，玉笛守勢不減，挾著清銳的光影直點她的咽喉！

暮靄沉沉遠帶長堤，堤上一行煙柳，月色悄悄掛起枝頭，如一幕溫馨的畫影。傍晚暖暮中卿塵看不清夜天湛的神情，隻感受他身上有著淡淡湖水的清爽，疏鬆而舒緩。

輕嘯聲中，來勢淩厲，冥魘心中微驚，袖刀緋色一閃揮手擊出，和來人騰空比武，身子卻不緩，反而借勢一升。

冥魘半空無處借力，身形急退，飄落地上。

過了臨風迴廊，水榭的主體實在建在岸上，先前幾進都放著各色冊本，其保藏之豐富，單是瀏覽書目便要好久。待步入內裡，纔是真正的書房。

悠悠比目，纏綿相顧。倒置思兮，可貴傾訴。

“怎會不肯，”卿塵道，“既有事做，又有書看，我真的要多謝王妃。”

夜天湛攔住她執壺的手，柔聲道：“酒已經冇了，不喝了，好嗎？”

“哎，等等……”卿塵話音未落，兩人尚在半空，忽見一點白光驚如閃電，直襲冥魘背心。

夜天湛忍俊不由，隻笑著看她。這話讓卿塵本身也感覺有些好笑，她挑了挑眉梢，不由得亦揚起唇角。

這首古曲《比目》，但願她醒來看到，能有一笑。

暮色柳下，夜天湛一身潔白的水色長衫，氣定神閒握著玉笛，唇角略含笑意：“女人好技藝，隻是出入王府是否也該和仆人打個號召，更何況還要帶走我府中之人。”

冥魘還是是那副冷酷模樣：“找了幾日才曉得你被伶仃囚禁在湛王府，跟我走吧。”

夜天湛望向湖中悄悄一笑，笑中有些不明的平淡，卻又彷彿帶著點兒記唸的意味：“我一幅最為對勁的好畫，他們也真捨得糟蹋。”

卿塵卻站著冇動：“我不打攪你了。”

卿塵道：“我想起你那幅畫中題的詩。”

他笑著點頭，本日這酒並不烈，卻不想她如此不堪酒力。

冥魘略一沉默，對卿塵道：“我會再找你。”說罷看了夜天湛一眼，身形掠起，便消逝在紅牆碧瓦以外。

夜天湛眼中拂過俊朗的敞亮，扭頭問道：“那這位女人意下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