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如何辦呢？我到了公社又到了鎮裡，都說冇有糧食。那不但要等死嗎？”

席主任嚴峻起來：“四五天不見糧食，那不是要餓死人嗎。”

“哦――曉得了，好老爺子。”巷子使了用力，溜了幾步，騎上了車子，朝五爺子擺了擺手，眼睛有些發澀。

王巷子拖遝著腿進了門，擦著滿臉的汗水說：“如何著了，四五天冇見糧食粒了，同窗們都餓趴在床上了，就等著嚥氣了。”

王巷子低下了頭，心想，那也不能全怨知青啊！憨二傻乎乎的，都曉得二毛五一斤買了藕，三毛五一斤賣，賺了錢買個油鹽醬醋甚麼的。誰知那天不巧，讓公社乾部大老張撞見了，要充公。

王巷子內心罵，費了一堆唾沫，糧食還是冇要到，早曉得這些，何必和你磨這些牙。

“還冇用飯吧？”席主任問。“吃了。”“那就好！”“淩晨的，一個窩頭，一頭蒜。”

“那如何辦呢，遠水也解不了近渴啊！”席主任說著，在信紙上潦草率草地寫上了“請速處理知青糧食題目。”蓋上了知青辦的大印，然後從信紙上撕下了一溜三指小條，慎重地交給了王巷子。

五爺子又指了指車梁上的布兜子：“裡頭有兩個糠蘿蔔，餓了就墊墊饑。”

“如何把‘爹’推來了”巷子問。

“你還真彆說，我這裡快成了知青食堂了。你們都是呼應**號令來的，在這裡受難為啊！”

王巷子說：“大隊上早冇糧食了，要有糧食，還用跑了公社跑鎮裡嗎？”

“大隊上真冇糧食了。我再趴下，連個送信的也冇了。”

黃書記嘮叨個冇完：“大老張做的是有點過甚，毀人家秤不對，可這是農夫，講事理能講得通嗎。你們知青，是文明人，打人也不對啊！”

到了跟前，五爺子問：“傻小子，糧食要到了嗎？”“要到個球旦，還得上縣裡。”“那另有四十裡地呢！你受得了嗎？”“受不了也得受啊！人不薄命苦啊，到了半路上，趴下兩眼一閉，冇了氣，那倒費心了，免得這麼賣了秫秸買乾草窮折騰。”

王巷子說：“就算我們錯了，今後給你認錯還不可嗎，現在給不給糧食吧？再不給，我們是秋後的螞蚱，冇幾天蹦達頭了。”

大老張哪吃過如許的虧，一隻手捂著眼，一隻手亂搖擺著喊：“了不得了，了不得了，知青打人了――”他是本街人，本家的兄弟們立即呼呼隆隆來了十幾個，個個手裡拿著扁擔、鐵鍁，鬨得集上一片混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