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巷子倉促簽了字，心急火燎地騎上自行車就往家裡趕去。

“你先彆慌，”席主任有點兒不美意義，“這裡有發給知青的煤票，你領歸去吧！”

五爺子把車子往巷子跟前一遞：“豁上了！早去早返來，謹慎著點呀！”

“曉得錯了就好。”黃書記又沉吟了一會兒，說，“這麼著吧？你去找縣裡吧，就說是我說的，我這裡確切一點兒糧食也冇有，要批，獲得縣裡去批，時候一長，又怕你們遲誤不起。”

王巷子內心罵，費了一堆唾沫，糧食還是冇要到，早曉得這些，何必和你磨這些牙。

王巷子低下了頭，心想，那也不能全怨知青啊！憨二傻乎乎的，都曉得二毛五一斤買了藕，三毛五一斤賣，賺了錢買個油鹽醬醋甚麼的。誰知那天不巧，讓公社乾部大老張撞見了，要充公。

王巷子說：“大隊上早冇糧食了，要有糧食，還用跑了公社跑鎮裡嗎？”

王巷子拖遝著腿進了門，擦著滿臉的汗水說：“如何著了，四五天冇見糧食粒了，同窗們都餓趴在床上了，就等著嚥氣了。”

“那你簽個字。”

“那我走了。”

五爺子又指了指車梁上的布兜子：“裡頭有兩個糠蘿蔔，餓了就墊墊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