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徒弟說,“好詩講立意,如果有好的立意,不對仗也冇乾係的。你這首詩活潑靈動,興趣別緻,當真不錯。你練習過對對子嗎?”
“不要太長的,也是一遍。”
少來這套。
許靜瑜笑著揉揉他的臉,“曉得,你背棋譜當時候我就曉得了。”
承題:蓋賢人之行藏,正不易規,自顏子幾之,而始可與之言矣。
“隻寫過一首。”
破題:賢人行藏之宜,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。
"小進士讀書,三元落第。"
孔徒弟又問:“那我講過的內容你全都弄懂了?”
許靜瑜微微一愣,故意改正,又把話嚥了。
“那當然。八股後起股、中股、後股、束股要求嚴格對仗,對對子和寫詩就能用得上。”
“聽七奶奶說,你在家本身溫書?”
孔徒弟隻感覺腦門上一條大血管彆彆直跳,不由得伸手按住了本身的太陽穴。他要肄業堂裡的門生每篇文章念上百遍,難怪這頑童每天畫畫,書院的進度對他而言實在是疲塌極了。
侯府正堂中間的耳房裡,兩個大人在喝酒,中間的羅漢床上,一個小崽子嘴裡咕咕噥噥地在寫文章。許靜瑜也不信賴這篇文章是捷哥寫出來的。靜玨故去以後,擔當爵位就是他的命定的門路,是以並冇有像其他後輩那樣在八股文高低很大工夫。但是幼學開蒙時學過幾年,目光是有的,這篇引自《大學》的八股文立論清楚,製藝工緻,邏輯鬆散,很有見地,如何看也不該出自這個小傢夥之手。捷哥手上纏著繃帶,嘴裡唸唸有詞,一旦發明這邊留意他,立即吸氣呼痛,撒嬌邀寵,孔徒弟瞋目而向,他目光一黯,立即放下爪子,規端方矩埋頭寫字,再也不敢搗蛋。
“《詩經周南芣苢》,背背看。”
孔徒弟滿臉羞慚,摩挲一下捷哥的頭頂,對許靜瑜說,“公然冤枉了捷哥,請八爺瞧瞧這篇文章,不成思議啊。”
許靜瑜忍著笑把那隻爪子抓在了懷裡。臭小子捱了幾尺,一向憋著想讓徒弟難為情,他是長輩,要給徒弟留著點麵子。
“會。”
酒喝了半酣,漏刻過了辰時,捷哥也磨蹭夠了,提著一大張紙過來交卷。孔徒弟先拿過來看,端方娟秀的筆跡,清清楚楚地寫著滿篇的工筆小楷。
捷哥想了一會,對道:“兩耳琴聲。”
孔徒弟點頭,誇了一句:“好。”轉頭奉告許靜瑜,“這是上個月我講的,可貴他還記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