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瘋了吧……”劉豫章喃喃道，卻見她的行動確乎有效：高湛歪著腦袋，口中漸漸有水排泄。

高湛將身上的大麾解下，扔到了他懷中，然後決然地轉過身，看了一眼尚浮著薄冰的荷塘，一咬牙便跳了下去。

子歌輕哼了一聲，叮嚀宮女在原地等待，隨即超出花叢來到荷塘邊，卻又隻是站在原地，好整以暇地望著高湛。

便在此時，荷塘旁的迴廊上遠遠傳來一陣腳步聲。一個清脆如黃鶯出穀的聲音正興趣勃勃地說著甚麼，少時，素淨欲滴的紅色身影便閃現於花叢以後，她身後不緊不慢地尾跟著一個藍衣男孩，再前麵亦步亦趨地跟著幾名宮女。

高湛孤身一人伏在地上，艱钜地喘著氣，而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幕，便是阿誰紅衣女孩毅但是去的背影。

“阿誰傻子……大寒天的遊甚麼泳？”

劉豫章麵色躊躇，又回過甚看了看此時已規複安靜的荷塘，俄然一言不發地回到塘邊，開端解本身大麾上的結。

子歌看了他一眼，冇有說話，扳過了高湛的臉，見他口唇青紫，眼皮微微跳動著。她判定抬起手，用力地扇了他兩巴掌，手勢頗重。

“殿下……”楚江抬高了聲音，再次勸道。

子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，彷彿是看破了他的把戲。高湛在宮裡一貫對她不冷不熱，而獨一的幾次交集裡，子歌卻總有種高湛處心積慮想與她獨處的感受，這讓她愈發地感覺不安閒。

“把他翻過來，拍他的脊背。”子歌號令道，見劉豫章一臉駭怪地看著她，又說道，“疇昔父親和南詔王遊江時，我曾見他如此救過一名投江的百姓。”

子歌斜睨了劉豫章一眼，又看了看高湛。

“我知殿下對郡主一貫故意，隻是郡主總特地蕭瑟殿下。萬一……郡主她此次不救殿下，殿下又該如何呢？”楚江緩慢地瞄了高湛一眼，又埋下了頭。

待他呼吸漸趨於陡峭，子歌彎下身，挑起了高湛的下巴，潔淨利落地又打了他兩個巴掌。他那張慘白的臉上頓時有了一絲赤色，而雙眼卻仍然有些茫然地望著她。

“我……就是傻子，才整天圍著你團團轉……”劉豫章冇頭冇尾地說了這麼一句，渾身滴著水，看起來極其狼狽。

“你這回又搞甚麼鬼？”

“劉豫章你這個傻子！三月池水有多冷你不曉得嗎！”子歌倉猝跟了過來，瞪著他的背影嚷道。而劉豫章卻隻冷靜地看了她一眼，然後跳下池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