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荷塘不過半人高，上回劉豫章掉出來的時候，我就下去過，你就算出錯落水，也完整能夠本身站起來。”子歌雙手環胸，很不客氣地戳穿道。

“豫章你不曉得……當時我抱著馬脖子，半個身子都懸在了空中，差點便要從一人高的馬身上掉下去了。”她手舞足蹈地講著，眉飛色舞，“禎哥哥不知從那裡冒了出來，跳上馬背，將我抱在了懷裡。”

高湛見本身的企圖被看破了，便隻好掙紮著站直身。池水堪堪冇過了他的胸口，那張慘白的臉上帶著一絲困頓的神采，他抬手扒開遮住眼眸的幾縷髮絲，見子歌旋身而去，一時情急，便想邁步追上。

“莫名其妙。”她甩了甩及腰長髮，便往回走去。

子歌回過甚，目光剛巧對上了高湛墨色的瞳人，他悄悄一怔，隨即試圖向她揮手，身子卻逐步往下沉。

子歌輕哼了一聲，叮嚀宮女在原地等待，隨即超出花叢來到荷塘邊，卻又隻是站在原地，好整以暇地望著高湛。

“你且回昭明殿去等我。”

高湛孤身一人伏在地上，艱钜地喘著氣，而他腦海中的最後一幕，便是阿誰紅衣女孩毅但是去的背影。

“我……就是傻子，才整天圍著你團團轉……”劉豫章冇頭冇尾地說了這麼一句，渾身滴著水，看起來極其狼狽。

高湛將身上的大麾解下，扔到了他懷中，然後決然地轉過身，看了一眼尚浮著薄冰的荷塘，一咬牙便跳了下去。

“殿下……”楚江抬高了聲音，再次勸道。

待他呼吸漸趨於陡峭，子歌彎下身，挑起了高湛的下巴，潔淨利落地又打了他兩個巴掌。他那張慘白的臉上頓時有了一絲赤色，而雙眼卻仍然有些茫然地望著她。

“你瘋了吧……”劉豫章喃喃道，卻見她的行動確乎有效：高湛歪著腦袋，口中漸漸有水排泄。

“我先前打他，是為了救他，現在打他，是想讓他復甦一點，彆總處心積慮地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。”子歌站起家，將大麾扔在劉豫章身上，“把衣服裹上，我們去楊姑姑的宮裡烤烤火。”

“把他翻過來，拍他的脊背。”子歌號令道，見劉豫章一臉駭怪地看著她，又說道，“疇昔父親和南詔王遊江時，我曾見他如此救過一名投江的百姓。”

子歌看了他一眼，冇有說話，扳過了高湛的臉，見他口唇青紫，眼皮微微跳動著。她判定抬起手，用力地扇了他兩巴掌，手勢頗重。

“救……救我。”池水冰冷砭骨，高湛強忍著身材的顫抖，喊道，底氣卻不很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