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做不得主?”子歌斜睨了她一眼,笑道,“陛命令兩名侯爺主文試,兩名皇子主武試,選出文才武略兼備的頭十名以後,還不得是任你遴選?”
“那便放在這裡,我得空看看。”她衝著座前的一小摞帖子努了努嘴,子歌便將它悄悄甩在最上層。
“‘盧’……這份帖子,莫非是盧浚逸的?”蓮兒瞥見封麵,驚奇地問道,“當初跟他一起進京時,我可冇看出來他喜好我呀?”
兩人對視半晌,皆是大笑不止。
這些年除了平遠侯方旻申明裕盛,幾位侯爺的職位都已是大不如前,在朝中也不再是炙手可熱的親家。盧浚睿能娶到方氏長女,全賴兒時定下的那樁娃娃親,而現在輪到兩個季子攀親,想必也是讓清河侯好生憂?的。
“這是清河侯盧侖的宗子盧浚睿遞的帖子,為的是他的二弟盧浚源。”子歌見蓮兒一副寬裕的神采,不由哧地一笑,“兄長未婚,又怎輪獲得盧浚逸結婚?”
子歌無法地望向蓮兒,見她仍在躊躇,便又加了一句:“傳聞劉豫章也會去……”
蓮兒沉吟了半晌,臉上卻並冇有太多憂色:“陛下的意義是,這十人還得顛末金殿禦試,擇此中最優三人,再由哥哥和我親身遴選……”
“去,天然要去。”子歌歎道。想著上回一時意氣,與盧浚逸擊掌為約後,內心另有些悔怨。而他像是看破了子歌的心機,執意不讓她懺悔,一歸去便開端籌辦雅樂會,要聘請京中諸位名流雅客赴會,一同品鑒他偶得的一張古琴譜。
但她固然如許期盼著,這段光陰穆離軒回館時帶來的兩試動靜中,卻並無劉豫章的動靜,這也是為何她臉上的笑意中總籠著幾分暗影。
換而言之,這些名帖,便都到了子歌的手中。
而這操琴之人,無疑便是子歌了。
子歌調侃地說道,她一手支頤,正漫不經心腸翻看著桌上堆積成山的名帖。蓮兒坐在榻前,撫弄著羅綺,責怪地瞥了子歌一眼。
自宮宴那夜大雨以後,江都的氣溫便急轉直下,日漸凜冽的北風提示著人們夏季的到臨。子歌屋前那一棵不著名的大樹,短短一月便經曆了樹葉由綠轉紅、然後儘數萎落的過程,不過子歌總狐疑是因穆離雋愛站在枝頭搖擺,不然那些搖搖欲墜的葉子,或許還能多留幾日。
子歌內心暗笑,抬眼看了看被本身忘記在角落久矣的那張名單,點頭道:“是,他那夜也在,是隨幾名官員一同前來接引的。”
“小安,我可在府裡恭候你的台端了。”盧浚逸以扇掩唇,笑得不懷美意,“如果能托你的福,把穆王爺……和郡主一同請來,便是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