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,盧浚逸喜出望外的笑容,讓子歌也忍不住淺含笑開。
“小安便是本日在宴上為郡主操琴之人,現在居於瀟湘館中,是穆王爺的……”盧浚逸抬眼看了看子歌,壓下了唇角的一絲笑意,“入幕琴師。”
“那你今後也彆稱我為‘盧公子’了,叫我‘浚逸’可好?”他問。
“那便一言為定了。”他大聲笑道,伸出一手,子歌便悄悄拍了一下,兩人默契地對望一眼,又各自笑了起來。
子歌悄悄點頭,笑意盈盈地聽著他閒談。簾外風聲淒淒,瓢潑大雨一觸即發,模糊有雨滴自飛簷流下。盧浚逸向來以憐香惜玉聞名,很天然地便走在了她的外側,以本身的身軀擋住了些許飛濺的細雨。
“既是可貴知己,你就彆再‘林女人’、‘安歌女人’地叫了,便喚我作歌兒可好?”
劉豫章抬頭灌了一口酒,冇有作答。子歌見他眼眶已微微泛著血絲,身材輕顫,不由脫口而出道:“你彆喝了。”
“女人多慮了,本日這一歌一舞一曲,遠勝宮裡的胭脂俗粉、陳詞讕言。我隻擔憂今後再插手宮宴,會感覺曲目全都難以入耳了呢!”
“那便隨你罷……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。”她輕聲答道。
“小安。”悄悄啟唇,他的語氣分外果斷。
“我叫你小安,可好?”盧浚逸回過甚,衝她暖和一笑,神采如常。
子歌掃了他一眼,淡淡說道:“我隻是郡主的琴師罷了,那裡能攀附南詔世子呢?”
聲音中的號令之意,卻讓三人都微微一愣。半晌,劉豫章握著酒盅的手,漸漸放了下來,他看著她不語,目光中卻有切磋的意味。
憂,是本身與他交友的目標並不開闊純真,非為以琴會友,而是想借他的賞識,穩固林安歌的身份,以免讓昔日故交心生思疑。
印象中,本身與盧浚逸因愛好分歧,兒時相處並不如與劉豫章那般熟絡,但現在相逢,兩人卻能談笑風生,子歌心中不免憂喜交集。
“也還不過半月餘。當初是穆王爺脫手互助,我才從樂坊裡贖了身。厥後孃親不幸歸天,我也無處可去了,便進京投奔了王爺,以報他的恩德……”
“為何不成?相逢多次,我還從未真正為你撫過一曲琴,實在是愧對知音了。”
盧浚逸的目光掃了過來,語帶扣問。子歌之前有些走神,未用心聽他說話,便隻好胡亂應了幾句,卻惹得他笑出聲來。
“剛纔在席上你已喝了好幾盅,如許冒死灌本身,明日招親你又該如何上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