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清河侯盧侖的宗子盧浚睿遞的帖子,為的是他的二弟盧浚源。”子歌見蓮兒一副寬裕的神采,不由哧地一笑,“兄長未婚,又怎輪獲得盧浚逸結婚?”
“姐姐不是也同意我的觀點嗎?他必是個有設法亦有擔負的男人,會為我全麵考慮。”蓮兒常常提到他,老是滿心神馳,“他必定是想通太重重提拔後,堂堂正正地把我娶過門。”
她幾日前在蓮兒的各式拉攏下,隨穆離軒到長樂街上為蓮兒遴選金飾,得了半日與他獨處的機遇。她便在車上把蓮兒落水之事向他說了,還提了提本身的闡發。但穆離軒聽完以後也隻是微微一笑,並冇有太多表示。
“‘盧’……這份帖子,莫非是盧浚逸的?”蓮兒瞥見封麵,驚奇地問道,“當初跟他一起進京時,我可冇看出來他喜好我呀?”
子歌無法地望向蓮兒,見她仍在躊躇,便又加了一句:“傳聞劉豫章也會去……”
“那便放在這裡,我得空看看。”她衝著座前的一小摞帖子努了努嘴,子歌便將它悄悄甩在最上層。
“如何做不得主?”子歌斜睨了她一眼,笑道,“陛命令兩名侯爺主文試,兩名皇子主武試,選出文才武略兼備的頭十名以後,還不得是任你遴選?”
“你的設法,先不要讓蓮兒曉得,放心在府中陪著她便好。”
子歌的手指緩慢地撥過幾本從太學送來的名帖,心中一動,她便細細地翻開看了看姓名,見都是些不熟諳的人名,忍不住抿唇自嘲地一笑。
自宮宴那夜大雨以後,江都的氣溫便急轉直下,日漸凜冽的北風提示著人們夏季的到臨。子歌屋前那一棵不著名的大樹,短短一月便經曆了樹葉由綠轉紅、然後儘數萎落的過程,不過子歌總狐疑是因穆離雋愛站在枝頭搖擺,不然那些搖搖欲墜的葉子,或許還能多留幾日。
“你也去嗎?”蓮兒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子歌望著她,抿唇一笑。盧浚逸其人風騷俶儻,像蓮兒這般貌美如花的女子,他很難不起憐香惜玉之心。但他同時又是個無拘無束的風雅公子,四周包涵,家中已有長兄襲爵,他作為幺子也是樂得安逸,又怎會情願早早就被一樁婚事束縛呢?
蓮兒立時便收了打趣的神情,端坐正色答道,語氣倒是分外熟諳。見子歌挑起了半邊的眉毛,一臉好笑地看著她,蓮兒便奸刁地吐了吐舌頭,當即破功:“我隻是想學學你平時的模樣罷了……”
“盧俊源?他那夜也在船上嗎?”蓮兒捧著臉,固執地問道,她彷彿把統統的大齊男人都劃爲了‘能夠為奧秘男人’和‘不成能為奧秘男人’兩類,並要求子歌遵循她的標準遴選名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