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孩,彆礙事。”他聲音降落,那男孩卻不肯罷休。
他麵色一凜,拔劍相抗,奇妙地化解了守勢。兩人連續拆了數十招,竟是難分難明。
貳心中一驚,昂首卻見一個梳著小辮的男孩自窗邊探出頭來,對他瞋目而視,那隻纖細的小手捏在了他的太淵穴上,竟讓他手臂痠麻、一時轉動不得。
此不時候尚早,長樂街上的商店也隻零散開了幾家,火食寥寥。一個醉醺醺的劍客,攬著隔夜的女兒紅,一步一晃地走過街心,嘴裡唸唸有詞,路上行人避之不及。他身著粗布衣衫,揹著一把厚重的長劍,長髮混亂,擋住了他那雙如鷹隼般精光乍現的眼眸。
“我當年固然還小,卻也記得父親二十一親衛的領隊宋烈英劍法超群,見到你手持湛盧以後,便更是確知了這一點。”子歌假裝冇看到他的神采竄改,絮絮說著,“家父在天之靈,若知寶劍落入故知之手,心中也會萬分安慰。”
子歌凝神諦聽門外響動,神采如有所思。
“鄙人宋青書,江都天品耳目。”他低著頭,神采仍然冷酷,“冒昧入房探視,還請楊主意諒。”
十月氣候微寒,江邊的醉芙蓉卻已開了三兩枝,花色朝白暮紅,如美人初醉,顫巍巍的姿勢惹人垂憐。天然居的店東故意,總將時令鮮花擺於堂中,出入搭客,便都能賞得一縷清芬。
子歌麵露憂色,抬手將他扶起。“郡主、楊主,皆不能為人道也。子歌與你年紀相仿,今後喚我歌兒便可。”
宋青書抿了抿唇,麵露難色,卻終是默許了。他們又聊了約一個時候,紅裳方排闥而入。見有陌生男人在房,她也不驚奇,隻是衝宋青書點頭一笑。
宋青書張了張嘴,卻終是未能開口解釋。
這屋中明顯住著女子,他剛立穩足根,嫋嫋熏香便撲鼻而來,清爽淡雅,如蘭似菊,讓他一時有些心神不定。那男孩卻不由分辯,上前便是淩厲地三招,直取他的命門。
“酒鬼,彆在這裡站著,擋了財路。”有雜役出來打掃,衝他嚷嚷了幾句。他斜睨了那人一眼,獨自拐上了另一條巷子,見四下無人,便放下酒罈,翻身上了房梁,技藝敏捷,悄無聲氣。
“你說清楚啟事,我就放開。”
“前塵舊事,我們能夠今後再談。歌兒此次請你過來,另有要事相商。”子歌以手托腮,唇角微揚,笑道,“我此番進京,是為翻當年楊家謀逆一案,可眼下身邊卻隻要紅裳姐姐一人攙扶。我這個技藝超群的小主子,很快就要回他哥哥身邊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