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歌點頭，眉頭卻仍然舒展：“待會讓季大哥上來一趟，我有一些事情，需求奉求他幫手。”

“為父皇分憂解難，你我皆是義不容辭。”高湛挑起眉，高低打量了他的坐騎一番，“大哥如何還騎著這匹青騅，想來也有十餘年了罷，這宣武馬坊內便有很多好馬，年老邁可隨便遴選，記在我的賬上便是了。”

高禎輕哼一聲，冇有答覆，兩人便就此分道揚鑣，車輪滾滾，馬蹄聲碎。子歌久久凝睇著那道身影，眼角有淚，泫然欲滴。

“雋雋尾隨雜役，一起出了城，在城郊瞥見一處大宅子，內裡圈養了宣武馬坊的馬匹。”她為子歌沏了茶，又將兩盤糕點放在了桌上。

“姐姐，這塊鋪子……我要定了。”半晌，她方啟聲說道。紅裳悄悄應了一聲，拍了拍她的手，冇有言語。

“姐姐，包子吃完了……”

高禎勒緊了韁繩，悄悄拍了拍馬背，麵露和順之色。

穆離雋從蒸籠中抬起臉，嘴角尚沾著幾點碎屑，意猶未儘地說道。

粳米口感粗糙，而這糕點卻做得分外堅固，餡以果梅與棗泥異化，甜度適中，舌不足香。淡粉色的糕坯上，冇有“定勝”二字，倒是彆出機杼地印上了“迎人”。

紅裳話音未落，遠處便有一支馬隊行來，從人群中劈開了一條窄道。為首的那人一騎搶先，玉樹臨風，劍眉入鬢，卻麵帶鬱鬱神采，一雙明眸苦衷重重地掃視街景，厚重的朝服難掩其下日趨肥胖的身形。

“我們便在鄰街尋一處店麵罷了，你何必固執、非要這一處？”

“楊主進京，京中青鸞報皆傳令下去了，天品的耳目，你可要見幾個？”紅裳問道。

望著麵前的糕點，子歌那顆緊繃了一日的心，倒是垂垂地鬆了下來。

穆離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重視力轉眼便被街邊耍雜技的藝人吸引了，子歌笑了笑，目光仍舊回到宣武馬坊門口。

“大哥從宮中返來，神采凝重，想必是父皇在幽州施助一事上又冇有服從你的定見。”他的聲音不高，此中卻難掩諷刺之意。

手搓梅子笑迎人，欲語又休無窮思。

“饒是如此，大哥該歡暢纔是，幽州災情若解，百姓也能少受幾日痛苦。”

子歌的目光在那串名字上打了個轉，便留意到，有一塊牌子方纔被取了下來，數量那欄空出了一塊。

“既然如此，此處為何有價無市？你莫不是拿我尋高興吧？”子歌抬手一指那牆上的空缺處，雜役便支支吾吾，一時不知該如何為續。所幸店東聞聲而來，斥責了他幾句，然後回身衝子歌奉承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