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寧強令本身不要去看阿誰糾結的疤痕，避開了鞭痕，持續擦拭傷口四周的肌膚，眼眶卻越來越紅。

將傷藥與羽毛放下，殷寧拿起紗布，遊移地看了一眼顧清棠的傷口，低聲道：“清棠，你坐起來。”

“我……”顧清棠心頭大急，趕緊道，“我身子上太多疤痕，實在是太醜，我怕嚇到……啊！”

“手……拿下來……”

心，狠狠地一揪。

聞聲背後的小公主的叮嚀，顧清棠嚴峻地側臉用餘光掃了一眼她。她放動手臂以後，左手趕緊從殷寧手中接過紗布，裹上了胸口的首要部分，反手將紗布遞向前麵，“阿寧，給你。”

顧清棠被磨得生疼，卻又不好發作，隻能苦笑道：“阿寧，疼……”

“不！準！”殷寧又說了一遍，緊緊盯著她的眉眼，“一日傷冇養好，一日不準你分開寢殿！”

“……”此次換成了殷寧羞紅了臉。

衣帶纔打到一半的結，便聞聲了殷寧走過來的聲音，顧清棠紅著臉轉過了身來，笑道：“阿寧？”

似是有了靈犀，顧清棠每次都順勢接過紗布，又繞歸去給她。

這一霎，殷寧竟不知該如何去接她的話，那一句“能活下來，就夠了。”烙在心頭，竟是錐心的痛。

本來她也有害臊的時候……

“坐起來！”殷寧喝了一聲。

殷寧趕緊按住了她的肩頭，“趴好！本宮甚麼時候準你動了？！”

殷寧怔怔地看著她那羞紅的臉頰，感覺那麼多日來被這討厭鬼輕浮的怨氣刹時一掃而空，乃至還模糊感覺，她害臊起來，遠比常日笑起來還要都雅，都雅到想去悄悄地“咬”上一口。

殷寧拿著帕子走過來，“忍著，這會兒擦傷口，會更疼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“罷了……上藥吧……”

殷寧不由站了起來，回身走到銅盆邊，將血帕子在熱水中洗了洗。鮮紅的色彩是那般的觸目驚心，兩行熱淚滾下眼角，她接連倒吸了好幾口氣，才又轉過身來。

帕子的濕熱沁入傷口，竟是那般灼痛。

她的疇昔，到底經曆了甚麼？

“顧清棠，如果疼了就喊出來，本宮……”說到一半，殷寧想到了甚麼，換做了彆的一句，“我是不會笑話你的。”

“不準！”

“嗬……”

顧清棠的話還冇說完，便被本身的一聲慘呼給打斷了。

“阿寧，早晨我還是……回書房歇息吧，我這一身傷的，怕累你早晨睡不好……”

“清……棠……”

“再要多言，你就本身上藥！”殷寧打濕了帕子，擰了擰，冷冷地丟出如許一句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