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聞聲又如何?大不了一死,歸正我不想活了!”王巧珍雖嘴硬,卻越說越小聲。
王巧珍置若罔聞,直挺挺仰躺著淋雨。
“哈哈――”翠梅猛地一愣,靠近細看,體貼問:“您的氣色如何這麼差?著涼了麼?”
郭弘哲縮在邊沿,被顛簸得搖搖擺晃, 大聲提示:“嫂子?嫂子, 您還是坐起來吧,戴上鬥笠擋擋雨。”
田波呆了呆,心想:她竟是侯府的人?看言行舉止,應是紈絝之妻。侯府兒媳,必為王謝閨秀,怪道如此斑斕……老子尚未玩過大戶貴女,不知是甚麼滋味?
“快醒醒,喝藥了。”
粗陋禪房內
郭弘磊飽含歉疚,慎重表白:“家兄犯了法,早已被陛下賜死;家父自愧教誨無方,悲哀病逝。現在,陛下責令罪民一家放逐屯田,用餘生為長兄之錯贖罪。待投了軍,罪民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吝、肝腦塗地殺敵衛國!”
“嗚嗚嗚驚駭, 我驚駭……”電閃雷鳴,郭煜瑟瑟顫栗, 嚇得躲進祖母懷裡, 驚駭大哭。
不知過了多久,當她認識漸漸復甦時,頭痛欲裂,渾身虛軟有力,耳朵裡“嗡嗡~”響,聞聲有人在哭喚:
這時,郭弘磊攜老婆趕到,尚未站穩便勸說:“風雨交集,您翻戲萬坐穩了,細心磕碰到。來日方長,有話今後再說也不遲。”
薑玉姝衣衫濕透,神采泛青,踮腳瞭望:火線坡下,有一條近兩丈寬的河,渾濁而湍急,卷著枯枝敗葉打著旋兒,轟然向東流。
幾個官差四周搜找一番,返回稟告:“高處山穀發水,把橋衝跑了!”
薑玉姝摸了摸靠近的侄子,軟言安撫,對長嫂愈發疏離客氣。
“阿彌陀佛。”慈眉善目標方丈雙手合十,馴良答:“寺裡食品雖不敷,空房卻有幾間。諸位自備了乾糧,借宿一晚,當然是能夠的。請進。”
“這四周啊?”劉青想了想,“隻要決明寺了。”
下一瞬,半敞的禪房門被推開,郭弘磊提著個小食盒,疾步進入,顧不得避大嫂的嫌,徑直落座榻沿,劈臉問:“如何?”
“我們已經這麼不利了,他們還想如何?”王氏氣得顫抖,悲傷道:“莫非非讓陛下誅殺百口,他們纔對勁?”
捱了一頓罵,郭家人自是難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