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玉姝精疲力倦,拖著酸脹雙腿,倉促走向板車問:“她們好些了嗎?”
長幼女子或靠牆或枕著承擔,三五成群,小聲扳談;男人們則還是跟著郭弘磊習武,勤練月餘,拳腳工夫均有長進,哪怕隻是架子,也擺得像模像樣了。
深山密林間,官道蜿蜒盤曲,崎嶇不平,一行人埋頭趕路。
女孩兒愁眉苦臉,無法答:“我們家在赫欽,牧河邊上的劉家村,與庸州隔河相望。北犰兼併了庸州,仍未滿足,隔三岔五偷襲西蒼,那些牲口貪婪無恥,殺人放火無惡不作!我們村不利,離得太近,為了保命隻能躲開,投奔親戚去,避一避戰亂。”
“十足不準動!”
變了小我?
“奴婢是家生子,從十歲開端奉侍女人,發誓要奉侍一輩子的。”翠梅忠心耿耿,悔怨說:“不料,在您吊頸尋死的時候,竟無人發覺,等老夫人答應奴婢持續服侍時,女人已經吃了苦頭,折磨之下,活像變了小我似的。這都怪奴婢粗心粗心,照顧不周!”
“是!”
郭弘磊盤腿而坐,順手翻了翻炕桌上的文稿,緩緩說:“我找驛丞安排茶水時,見到了大舅的人。”
兩條性命,就這麼消逝了?薑玉姝黯然,久久冇法言語。
“哦?”薑玉姝一愣,下認識問:“是好動靜?還是壞動靜?”
“這……”方勝皺著眉,幾次摸索兩名傷患的呼吸與脈搏。半晌後,他搖點頭,沉重宣佈:“蛇毒狠惡,她們冇能撐住,已經身亡了。”
下一瞬,兩人對視,同時歎了口氣。
郭弘軒靠近聽了半晌,嚇得瞠目結舌,扼腕道:“想不到,西蒼竟那麼亂!人家避禍,我們卻往前湊,的確是送命。”
薑玉姝果斷答:“當然!”
“唔。”郭弘磊麵色如常,並未聽清丫環的乾脆。
冇錯,確切是換了個芯。
薑玉姝定定神,號召道:“忙完了?坐。”
“北犰?”薑玉姝驀地心一沉,忙問:“敵國偷襲,我們大乾將士必定迎戰了的,但不知打得如何樣?”
即便貴為九五之尊,也有其職責。庸州失守,天子如果不聞不問,輕則遭言論指責“昏君”,重則退位讓賢,乃至亡國。
翠梅眼含熱淚,欣喜道:“幸虧女人及時想通了!實在,姑爺待您挺好的,人又儀表堂堂,涓滴不比裴公子差――”燭光俄然一晃,她噤聲昂首,猛跳起來,恭敬道:“二公子。”
“真的嗎?”
“也是,不知者不怕。”薑玉姝提筆蘸墨,沉著道:“聖旨不成違。彆說戰亂了,哪怕火線下刀子雨,我們也不能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