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的另一種可能:魏晉風流_第五章 首頁

字體:      護眼 關燈

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

三型,向秀:開初也回絕與當局合作,但終究敵不過局勢,隻好放棄反對峙場。

陶淵明以五柳先生自況,說:“環堵蕭然,不蔽風日;短褐穿結,簞瓢屢空:晏如也。常著文章自娛,頗示己誌。健忘得失,以此自終。”窮到如許,竟然“晏如”。給他一個縣長(彭澤令)做,他做了八十一天就不做了,為甚麼呢?因為當時有個不學無術的督郵—陶淵明的下級,要來彭澤縣巡查,陶淵明想,這傢夥要品德冇品德,要學問冇學問,我憑甚麼向他作揖打躬?用他的原話講,就是“豈能為五鬥米,折腰向鄉裡小兒”?陶淵明說本身“質性天然,非矯厲所得。饑凍雖切,違己交病”,捱餓受凍當然難受,如果委曲了本身,違背了本身的本性,那就更糟糕,恐怕要百病叢生了。他又說:“嘗從人事,皆口腹自役,因而欣然慷慨,深愧平生之誌。”(《歸去來辭》序)出去仕進完整不是他的本意,隻是為了贏利餬口,想起來對不起本身的誌向抱負。做人的原則不能竄改,“平生之誌”不能服從“口腹”,做一個縣長,權、錢、名都有了,卻冇了自我,以是不乾。這纔是勇於“作我”、安於“作我”的極致。

總之,人生活著,都應當認清自我,對峙自我,按照本身的本性來挑選本身的門路,而不需求受彆人的影響,擺來擺去,這就是“寧作我”的意義。用明天的話來講,就是“做本身”。“寧作我”,或說“做本身”,就是不甘心做你,當然也不甘心做他,而要做我本身。在人群中死守自我,不戀慕彆人,不苟同彆人,這不是一件輕易的事,太多人一輩子都冇有“作我”。此中大多數是冇頭冇腦地隨大溜,的確不曉得“自我”是甚麼。另有一些人則是滿腹醋意地戀慕社會上所謂的“勝利者”,隨時隨地籌辦竄改本身,向“勝利者”挨近。這類民氣裡貧乏自傲,也冇有做人的原則,他向“勝利者”挨近並非見賢思齊,而是見錢思齊、見權思齊、見名思齊。這類人底子冇有甚麼需求對峙的“自我”,要的不是“作我”,而是“做彆人”。

向秀是嵇康的好朋友,還常常跟嵇康參議哲理,嵇康寫《攝生論》,他就寫《難攝生論》,以便引出嵇康更多的群情。鐘會來看嵇康的時候,嵇康正在跟一個朋友打鐵,不睬睬鐘會,這個打鐵的朋友就是向秀。以是向秀的政治態度跟嵇康是一樣的。待到司馬氏接連搏鬥政敵,向秀的老友嵇康也被殺了今後,他感到膽怯了,曉得如果不平服於司馬氏,本身也會落得嵇康那樣的了局,隻好勉強當了一個小官。司馬昭還調侃他說:不是傳聞你要隱居嗎,如何到洛陽來了呢?他隻好忽悠說:隱士們都是些狷介之士,不值很多加戀慕。向秀固然做了小官,實在隻是對付避禍罷了,以是《晉書》說他“在朝不任職,容跡罷了”。“容跡”實在跟隱居冇有多大辨彆,就是前人講的“大模糊於朝”。

加入書架我的書架

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