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的另一種可能:魏晉風流_第四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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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晉士人對自在思惟的神馳

固然阮籍不滿禮教,做出各種時人看來很變態、古怪的行動,但是他在嘴巴上卻從不指名道姓地批評彆人,既不說好話也不說好話,這叫“口不臧否人物”。他也不議論時勢,就是不群情政治,不攻訐當局,以是人家抓不到他的辮子,連司馬昭都獎飾他是“天下之至慎”(天下最謹慎的人)。即便偶爾說出在彆人看來很奇特的話,他也總能自圓其說。比方他在司馬昭那邊做處置中郎(官名)時,有人陳述一個處所產生了兒子殺死母親的事件,阮籍脫口而出,說:“嘻,兒子殺父親還說得疇昔,竟然連母親都殺嗎?”在坐的人都以為他是講錯,司馬昭也說:“殺父親是天下最罪過的事情,你如何說‘還說得疇昔’呢?”阮籍答覆說:“前人不是講過嗎,禽獸隻知有母,不知有父,兒子殺父親是禽獸,現在竟然殺母親,那就是禽獸不如了。”大師聽了冇有話說,隻好說他說得有理。

總之,阮籍本來是一個很有誌向、很想做一番奇蹟的人,又是一個非常尋求思惟自在,凡事都有本身的觀點,也很不對勁肮臟實際的人,但他脾氣較為軟弱,被司馬氏殺人的行動嚇怕了,怕本身被卷出來,以是到處謹慎謹慎。但是即便如許,他還是常常遭人忌恨。比方司馬氏的翅膀何曾,就曾經抓住他在丁憂時喝酒吃肉的事大做文章,要司馬昭把阮籍放逐到外洋去,“以正風教”。以是阮籍的內心是非常痛苦的。他給後代留下的八十二首《詠懷詩》,明天讀起來仍然能夠清楚地感遭到他那說不出來的衝突、擔憂與驚駭,但是如果真要指出哪首詳細指甚麼,卻又說不出來。以是唐朝的學者李善說:“嗣宗身仕亂朝,常恐罹謗遇禍,因茲發詠,故每有憂生之嗟。雖誌在刺譏,而文多隱避,百代之下,難以情測。”(阮籍在亂世仕進,常常擔憂被人誹謗遭到災害,是以常常會收回世命無常的感慨。固然詩的主題是諷刺,而筆墨常常隱晦不明,隔了多少世代的人們要想猜想他的真意,是很不輕易的。)(《文選》注)阮籍因為格外謹慎,總算製止了被司馬氏殺頭的厄運,但在嵇康被殺後第二年,他也歸天了。如果他活得久一點,會不會落得跟嵇康一樣的了局,實在還很難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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