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華的另一種可能:魏晉風流_第八章 首頁

字體:      護眼 關燈

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

建安二十二年(217年)八月,又有一道:昔伊摯、傅說出於賤人,管仲,桓公賊也,皆用之以興。蕭何、曹參,縣吏也,韓信、陳平負汙辱之名,有見笑之恥,卒能成績王業,著聲千載。吳起貪將,殺妻自傲,散金求官,母死不歸,然在魏,秦人不敢東向,在楚,則三晉不敢南謀。今天下得無有至德之人放在官方?及果勇不顧,臨敵力戰;若文俗之吏,高才異質;或堪為將守,負汙辱之名,見笑之行;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國用兵之術:其各舉所知,勿有所遺。

傳說曹操年青時名聲還不大,就去找許劭,要許劭給他一個評鑒:“我何如人?”—大抵是想替本身做告白吧。許劭不大看得起曹操,本不肯意,何如他軟磨硬泡,成果給了他十個字的考語:“治世之能臣,亂世之奸雄。”這個故事見於《世說新語·識鑒》第一則,劉孝標註引孫盛《異同雜語》。《後漢書·許劭傳》也有這個故事,但考語頗分歧,許劭說:“君清平之奸賊,亂世之豪傑。”而《世說新語·識鑒》第一則的本文又寫,說這話的人是喬玄—也就是聞名美女大喬、小喬的爸爸,話也分歧,說是“亂世之豪傑,治世之奸賊”。總之,曹操不是個淺顯人物,不當豪傑就當奸雄,看在甚麼時候。

【1】《世說新語·文學》:“鐘會撰《四本論》始畢,甚欲使嵇公一見,置懷中,既定,畏其難,懷不敢出,於戶外遙擲,便回急走。”(劉注:“《魏誌》曰:‘會論才性同異,傳於世。’四本者,言才性同,才性異,才性合,才性離也。尚書傅嘏論同,中書令李豐論異,侍郎鐘會論合,屯騎校尉王廣論離。”)【2】馮友蘭說:“從一些現存的殘破質料看起來,所謂才、性,有兩方麵的意義。一方麵,所謂性,是指人的品德品格;所謂才,是指人的才氣。在這一方麵說,所謂才、性題目,就是“德”和“才”的乾係的題目。彆的一方麵,所謂才,是指人的才氣;所謂性,是指人的才氣所按照的天賦的本質。在這個方麵,所謂才、性題目就是一個熟諳論的題目:人的才氣主如果由一種天賦本質所決定的,還是首要從學習得來;是天賦統統的,還是後天獲得的。”(見《中國哲學史新編》,群眾出版社1998年出版)

再返來看魏晉的人物批評,另有一則風趣的故事,見於《晉書·桓溫傳》:初,溫自以英姿民風是宣帝、劉琨之儔,有以其比王敦者,意甚不平。及是征還,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,訪之,乃琨伎女也,一見溫,便潸但是泣。溫問其故,答曰:“公甚似劉司空。”溫大悅,出外清算衣冠,又呼婢問。婢雲:“麵甚似,恨薄;眼甚似,恨小;須甚似,恨赤;形甚似,恨短;聲甚似,恨雌。”溫因而褫冠解帶,昏但是睡,不怡者數日。

加入書架我的書架

上一章 目錄 下一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