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張氏既有見地,又有經曆,能夠深切闡述對婚姻的不信賴,以及悲觀的遠景瞻望。之前常常明蘭從沈府返來,總要怏怏半天。
明蘭被勾起了獵奇心:“你說,你說。”
顧廷燁提著耳朵把她臉轉返來,笑眯眯道:“乖,說實話。”
顧廷燁點點頭,忍笑:“還能在哪兒。把守的聾子啞巴隻照叮嚀辦事,旁的一概不睬會。”
煊大太太心中對勁,能攀上這門婚究竟在不易,便大風雅方受了恭喜。
――好久今後,兩人垂暮閒談,才發覺當時這兩句,竟都落了空。
顧廷燁眯眼。
她伏入他懷裡,低聲道:“你放心,我們都說好了的。”
明蘭呆了半響,抽搐著嘴角:“……這也太狠了。”
寧遠侯府那夜激鬥,死傷過半,火勢僅次於皇城大火。天子大怒,也不管本相不本相了,先奪了小秦氏的從一品誥命,大理寺據上意將顧廷煒科罪為附逆,念在顧家世代忠良,免其妻兒為奴,免其與騰安國一乾逆黨懸屍午門,但責令顧氏宗祠將顧廷煒一支除族,子孫三代不準退隱。
顧廷煒的一雙小後代畢竟冇能熬疇昔,於明蘭出月子前六七日,傳來短命的動靜,顧廷燁甚麼也冇說,隻叫人備份喪儀送疇昔,推說本身事忙,明蘭在孕中受了驚嚇,耗損不小,需得坐足雙滿月才成,伉儷倆連看都冇去看。
顧廷燁挑眉:“就這些?”
“大堂嫂有甚麼動機,儘管說便是。”顧廷燁道。
“大姨姐就很好,你們姊妹要多多來往。”
這一關,便是兩日一夜。
足足轉了十幾圈,兩人一起暈頭暈腦的倒在炕上,臉挨臉躺在一塊兒,相互都笑得傻氣。
明蘭來往的那些女眷他大抵清楚。
顧廷燁歡暢起來,便急著把聽來的事說與明蘭聽,“你可知段鐘耿三家女眷被誆進宮後,吃了甚麼苦頭?”
團哥兒記取母親的叮嚀,阿圓睡時不準碰――隻能抱著新得的玩偶,盤著胖腿呆坐在繈褓旁,煩惱的望著剛強的閉著眼的弟弟,望洋興歎。
“這攤子事快忙完了,今後早些返來陪你說話。”
明蘭猜是‘吃喝’,‘衣裳鋪蓋’,‘杯盞筷匙’……顧廷燁隻是點頭:“好輕易弄來的人質,哪能餓著凍著。”明蘭連猜幾樣,俱是不中,不由得急了,捶他道:“你說是不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