團哥兒記取母親的叮嚀,阿圓睡時不準碰――隻能抱著新得的玩偶,盤著胖腿呆坐在繈褓旁,煩惱的望著剛強的閉著眼的弟弟,望洋興歎。
“大堂嫂有甚麼動機,儘管說便是。”顧廷燁道。
顧廷燁眯眼。
顧廷燁成心叫她放心療養,明蘭也樂得諸事不問,儘管吃吃睡睡,閒來逗兩個兒子玩耍。團哥兒對重生的小兄弟熱情的很,可惜阿圓靜的短長,非論活潑的哥哥在旁如何鬨,不到該醒時,寧肯裝睡也不睜眼。
“我在鋪子裡定了隻大將軍鷂子,這幾日風大,日頭也好,轉頭叫人放給你瞧。”顧廷燁抱她坐到膝上,一手順著微枯的髮絲輕撫,故作不經意的岔開話題。
見她又要給本身斟酒,明蘭伸手按住酒壺,柔聲道:“這酒雖淺,可也有些後勁,你……漸漸吃……謹慎傷身。”
“哦……好。”
明蘭噁心了半天,卻又忍不住問:“她們……都……都便利在……”地上?
她歎口氣,忽又展顏一笑,眼中淚光猶在,“不抱怨了,冇的跟怨婦似的。”她側頭望向窗外,初夏季光暉映下的天井愈發燦豔如景,她神情落寞,“好歹我有瞭望哥兒,今後守著兒子,悄悄過日子,也不壞。”
明顯是很衰的景象,崔媽媽卻打動的一廂甘心:“都說三歲看到老。大哥兒是兄長,就該這麼刻薄熱情,圓哥兒有定力,不輕易叫人拿捏,將來自主流派,也能獨挑大梁。”
顧廷燁點點頭,忍笑:“還能在哪兒。把守的聾子啞巴隻照叮嚀辦事,旁的一概不睬會。”
科罪的旨意一下,世人對顧氏三房避之唯恐不及,連秦家都緊閉大門,不肯搭手;顧產業中,也隻要顧廷煊兩口兒去瞧過幾次,儘些親戚的本分。
這陣子詔獄和幾處大牢都熱烈的很,刑部,大理寺和都察院忙著會同審理,然後一一落罪。至於當時趁火打劫的一眾蟊賊,劉正傑奉旨隻以劫奪盜竊和殺人放火來論處,不涉謀反,不連累妻兒長幼――隻要顧廷煒例外。
明蘭被勾起了獵奇心:“你說,你說。”
顧廷燁笑道,“關是關著,隻缺了一樣東西,叫她們生受了一番罪。你猜猜看”
她想,她該學著去信賴了。不管小秦氏那頭產生了甚麼,她都應當信賴,該做的,他不會少做,不該做的,他也不會做。
明蘭以手背抵唇,不住收回嗬嗬小聲,奸刁道:“侯爺很不待見張家姐姐呀。”
顧廷燁板著臉:“她不來攛掇人家完竣伉儷,我就待見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