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……撫順都抵不住金兵，又何況我們小小東州呢？”

李延庚的語氣中帶著分歧適他年紀的滄桑，“降，還能一時保住性命。正如父親所言，命都冇了，還如何報國，如何東山複興？撫順城淪陷不要緊，但如果民氣散了，纔是致命的。留得青山在，不愁冇柴燒。這個事理我還是懂的。”

我在他身側的空位上坐下，內心五味雜陳，明曉得現在不是感時傷懷的時候，可我看不得他難受，看不得他頹廢……

我所熟諳的阿誰皇太極，亦不會情願去殛斃無辜的性命的！何況，越是殘暴，百姓之怨就越是深厚，要招降必先禮遇，這一點精讀了古今兵法，又用心修研漢學的他，不會不曉得。□□哈赤麾下，有發言權的人，隻要他能明白這一點！

豪格撓了撓頭，墨汁已經沾花了臉，小嘴嘟囔著：“姑姑每次都對我這麼凶……見到阿瑪，就聲音又輕又和順。”

對於瀋陽的方位，我隻要個大抵的印象，我冇有指南針，隻能靠太陽東昇西落和大叔的倒影來判定方向。瀋陽在撫順的西北方向，出了撫順城，隻要一嚮往西北走，就不會錯。

我驚駭撫順城裡有人追出來，以是一刻也不敢遲誤，就重新上路了。冇想到路上我竟碰到了很多拖家帶口的流民。看他們的行跡，怕也是去瀋陽的。

我醒來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查抄馬和銀子還在不在，這一覺我也不知睡了多久，現在是甚麼時候，眼下遼東戰亂，保不齊有人趁我睡著的時候來盜竊。

****

我望天，我那裡敢凶這兩位大人物！固然他們都還隻是個小屁孩兒，我也心存畏敬。不過是平時讓他們少在修學的時候來找豪格玩兒罷了。

“如何好好的要和我說這些？我殺了幾個漢人，也不該該嗎？還是因為你還在怪我，怪我害大哥入獄……”

我記念他唇齒間的酒香，記念他的度量，記念統統的統統……老天，就讓我滿足這一刻的貪婪吧！

“皇太極，”我一度有些哽咽，“接下來我說的話，你必然要當真聽。”

****

忍不住情動，我一傾身，就吻在了他的唇上。我不曉得我為甚麼會如許做，明顯明智奉告我不成以，但是我的身材卻順服著我的心。這個吻，我等得太久了……就算明天的你甚麼都不會記得，就算連這個吻，也會忘得一乾二淨，就算我們下一次，不知何年何月才氣再見了……

我眼角流下一滴熱淚，這一次相見，是從老天那邊偷來的……既然相見又不能相親，我倒不如就做個幻覺，起碼能減輕些你的痛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