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他身側的空位上坐下，內心五味雜陳，明曉得現在不是感時傷懷的時候，可我看不得他難受，看不得他頹廢……

我忍著眼眶裡的熱淚，和心臟揪心的疼，一步步退到了門外。

我醒來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查抄馬和銀子還在不在，這一覺我也不知睡了多久，現在是甚麼時候，眼下遼東戰亂，保不齊有人趁我睡著的時候來盜竊。

這個小鬼，真奸刁！這一點還是像極了他阿瑪的。

我承諾道，卻再也冇有反響，麵前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，無儘無邊。

“你要抖擻起來……”我從他的度量中抽身出來，“不要忘了你的抱負和征途，我會一向看著你，一向等著你……直到你即位的那一天！”

我問了一個抱著孫子的老伯，“你們是去瀋陽嗎？”

我點點頭。

這些遼東邊民，必定當代地理是我比好的。因而我主動去跟他們搭話，如許起碼能搞清楚去瀋陽的詳細線路，也免得兜兜轉轉。

我明白他的苦心，遂感激道：“多謝李公子了，冇想到你我二人，也會有站在同一戰線的一天。”

“後會有期！”

聽到他能臨時放下仇恨，勉強責備，我多少有些欣喜。李延庚——他並不是一個好人，恰好相反，他樸重且明事理，即便內心不平，但能及時認清局勢，在謀前程，孺子可教。

“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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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東州也淪陷了嗎……”我恍然若失。

“罷了，我也不逼問你了，我這麼咄咄逼人，到時候又該惹你活力了，你平活力就又消逝不見了……”

“真的嗎？”豪格撂下筆，烏黑的眼睛瞪得跟銅鑼般大，“不但不準凶我，也不準你凶索尼和鼇拜！”

“皇太極……”我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。

老伯歎惋道，“我們籌算逃到瀋陽，等銀兩夠了，再往山海關走。遼東戰事不歇，就連瀋陽也不是能久留的處所……”

我這才醒了過來，麵前冇有豪格，也不在赫圖阿拉，隻要剛發了新芽的草地。公然是夢啊……夢裡不知身是客，還一響貪歡。

我心下震顫，難不成，他一向把麵前的我當作是幻覺嗎？以是他見我進屋，纔會情感亦冇有一絲波瀾；以是纔會不敢碰我，怕一碰，便會消逝……

他艱钜地撲過來，雙膝跪地抱著我，癡人說話般道：“我能抱你，你不是幻覺……”

“那姑姑就是不但願阿瑪好！”

“你要去哪——我不準你走！我不準！”

“你父親他是個聰明人，他做出的挑選，自有他的事理。投降…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，你千萬不要痛恨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