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話,也算是給他的忠告吧……此話中深意,他總有一日會頓悟到的。
多爾袞看似在埋頭機賬,倒是走神了好幾次,心境早就飄到九霄雲外去了。
“謝貝勒爺幫襯,但……恕我無以回報。”
海蘭珠本來就該在此與他道彆的,聽到這番話後,是心生善念,俄然留步回顧。
“天下美人這麼多,更不乏漢人,貝勒爺今後……隻怕見都見不完,還是饒了我吧。”
“甚麼意義?”
“百姓都說,這大梵刹中有一尊佛像,人過大梵刹,寺佛大過人,以是一向想來瞧瞧。”
她如果本信賴這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,那也真是太笨拙了。
海蘭珠也有好久冇來過寺廟了,在這大佛麵前,更是心下虔誠了幾分。
“你焦急走也冇有效——”
多爾袞發笑答:“也不算甚麼苦衷。”
“七叔,你如許也不是個彆例,大汗本來就對工部的賬目很不對勁了,這幾個月再不睬出來,我們都得捱罵。”
“這大梵刹可不是甚麼等閒的處所,要帶走一個活人,即便大汗現在不在盛京,也冇那麼輕易。”
穿過天王殿,就是大雄寶殿了,隻見一尊足足一丈六尺高的銅佛鮮明供奉在廟中,法相金身,慈悲莊嚴,好不迫人。
她有些發矇,完整不知他在自說自話些甚麼。
“貝勒爺讀了《反經》,該是參悟了幾分所謂‘君臣之道’了纔是。袁崇煥再如何短長,也隻是臣子罷了,他學的是兵法,天子學的倒是為君之道。論如何做天子,冇人比為君者清楚了。天子隻要一小我,要治泱泱大國,是□□乏術,唯有以治人、治臣來實現。為臣者,當謙恭,萬不成妄自負大揣摩天子的心機。即便天下人都曉得,隻要他袁崇煥能鎮遼,也不能恃寵而驕。明天天子能賜給你尚方寶劍,明日也能賜你鳩酒一壺,這邊是皇權。如果犯了人臣謀士的大忌,自作聰明,走在了天子前頭,那不利的就是你了。”
多爾袞拉著她就入了廟門,進門正北便是天王殿,很多修行的禪師皆在此誦經打坐。
海蘭珠啞然,那裡想到他曲解得如許古怪。
阿巴泰很有微詞地嘟囔著:“真是煩人,大汗非得學漢人,設甚麼六部。這工部的事情,整天都在算賬,看得我是心煩意亂,衙門那處所我也不興去,悶得慌。杜度,好不輕易大汗不在,也讓我安息幾日,免得老被他催促。”
“既然來了,就燒柱香,拜拜佛再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