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爾袞發笑答:“也不算甚麼苦衷。”
“本日我倒真有些獵奇,那袁崇煥……到底是如何的人物?”
這些話,也算是給他的忠告吧……此話中深意,他總有一日會頓悟到的。
海蘭珠是一聲感喟。
“這鳳凰樓建好了,東西四宮也拾掇得差未幾了,至於花了多少銀子,用了多少民夫,有些小的出入,也不是甚麼大忽略。”阿巴泰非常不痛快,滿腹牢騷道:“大汗他從小就管老城的賬目,天然不在話下,我大字不識幾個,要我理賬,擺瞭然是在難堪人嘛!讓我去兵戈我反倒高興,讓我管這些,真真是頭疼!”
杜度忍不住又問:“你但是有苦衷?”
“百姓都說,這大梵刹中有一尊佛像,人過大梵刹,寺佛大過人,以是一向想來瞧瞧。”
海蘭珠隻是含笑回絕:“謝貝勒爺的美意,這件事情,我會自個兒想體例處理,免得害貝勒爺不吃羊肉空惹一身膻。”
崇政殿裡,杜度、阿巴泰和多爾袞三位貝勒正在清算這一個月來六部積存的書諜奏摺。
轉眼間,二十五年,不過是工夫似水,光陰如梭。
她如果本信賴這世上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,那也真是太笨拙了。
多爾袞強打起精力來,幫著杜度將工部的摺子都理了出來。
“貝勒爺讀了《反經》,該是參悟了幾分所謂‘君臣之道’了纔是。袁崇煥再如何短長,也隻是臣子罷了,他學的是兵法,天子學的倒是為君之道。論如何做天子,冇人比為君者清楚了。天子隻要一小我,要治泱泱大國,是□□乏術,唯有以治人、治臣來實現。為臣者,當謙恭,萬不成妄自負大揣摩天子的心機。即便天下人都曉得,隻要他袁崇煥能鎮遼,也不能恃寵而驕。明天天子能賜給你尚方寶劍,明日也能賜你鳩酒一壺,這邊是皇權。如果犯了人臣謀士的大忌,自作聰明,走在了天子前頭,那不利的就是你了。”
穿過天王殿,就是大雄寶殿了,隻見一尊足足一丈六尺高的銅佛鮮明供奉在廟中,法相金身,慈悲莊嚴,好不迫人。
現在這城裡的王爺貝勒,哪有人敢跟皇太極唱反調的?無不是極儘恭維阿諛,想要換得爵位重用,想這位墨爾根戴青貝勒也不例外吧。
多爾袞自顧自道:“大汗同我交代過,那孩子是袁崇煥的遺腹子,你說他是你的孩子,那你天然就是個孀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