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兒,你將這熱氣當作熱水,在腹中旋迴活動。”朱誌邊說,邊伸指順次點在兒子的腿外側丘墟、懸鐘、光亮、陽交、陽陵泉、中瀆、五樞,然後變指為掌,落在自平的小腹上悄悄地撫摩,作圓形轉動。
在父親的指導下,自平腹中的熱氣漸多,並在腹中緩緩活動,隻感覺小腹和兩腿溫馨非常,彷彿本身爬上了村後的山上,又踩著巷子上軟軟的、淺淺的草兒下山,來到水潭邊上,潭裡的水在陽光的暉映下,著金燦燦的光。小自平感到走累了,滿身有力,因而將腿泡在水中,那水不但著光,還暖暖地活動著,這股暖意順著腿到肚子又到胸口,一陣倦意漸漸襲來。
朱誌又讓小自平從村中摘來兩把梨樹葉,放碗裡搗碎,將葉末連汁敷於傷處,並用軟布包紮安妥。幾天後,烏龜垂垂能夠匍匐,將頭伸出體外,鼓溜溜的眼睛四周張望。王厚笑道:“真是個東張西望的白癡,大哥,我們就叫它阿呆可好?”三叔的女兒王長枝一旁啐道:“還叫它阿呆呢,我看你倆比它還呆。”
時候到了年底的臘月初二,天固然陰沉,卻並未降雪。早晨,朱誌父子坐在火爐前,爐上放著一口鍋,鍋裡冒著騰騰的熱氣,朱誌手裡端著酒盞,一口酒一口菜。
第二日淩晨,朱自平一覺醒來已經天亮,大門還是敞開,不由一怔:“爹如何還冇有返來?這麼冷的天,不會有甚麼事吧。”穿好衣服,到了王厚家,王大伯卻說冇有看到朱誌,昨晚也冇有過來。這更讓朱自平忐忑不安,一向到晌中午分,仍然不見父親,未免焦急起來。
朱自平點點頭。父親又道:“平兒,我去王大伯家一趟,你本身先睡。你已經大了,要學會照顧本身……記得我床下的箱子。”朱自平聽了父親剛纔的話,想像當年的場麵,不由起愣來,就連父親甚麼時候排闥而出都不曉得。
“爹一向不曉得教你練功是對是錯,我隻但願你能在這村莊裡安安穩穩過一輩子,但是世事難料,就像當年我也不曉得會有那場災害。隕陽鐧我已用葉汁塗刷多遍,猜想無人能夠認出。但此物過於奇特,你要慎用以防惹來橫禍。牢記!”
“睡罷。”朱誌輕聲道,拉過被子替兒子蓋好,自平沉甜睡去。燈光下,隻見孩子眉頭伸展,笑意如有若無,頭根根豎起,似是有甚麼東西在頭上牽引。
“平兒:二十二年來,爹無時無刻不想著那場慘痛,不得安寧。如果不是你年幼、爹放心不下,早就該回故鄉一趟。過了這麼多年,或許已經冤無頭債無主,但我必必要歸去看看。此行不知會如何,我實在無臉向王大伯告彆,把你留在這裡,你要為大伯養老儘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