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，朱厚照單獨來到火德神殿。星君像前的珊瑚星圖閃著微光，那是朱瑢用磷粉異化珊瑚砂繪製的南洋海圖。他摸向神像手中的錨鏈，俄然發明鏈環刻著藐小的算珠圖案——必是楊慎所為。「工器、算學、星君......」他低笑出聲，將《林夏條記》「產業毒理」章節塞進神像底座，「你們爭你們的，朕隻要成果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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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滲入豹房時，錦衣衛批示使李貴呈上密報：佛郎機人在馬六甲投放「十字毒銅」，凡打仗者皮膚腐敗，好似中了鉛毒。朱厚照捏碎驗硫片：「用珊瑚濾硫法淨化海水，再讓青禾開辟「驗毒驗硫二合一」紙片——奉告楊慎，士大夫的筆桿子，該寫寫如何防中毒了。」

返回豹房的路上，他路過尚工局女史值房，瞥見青禾與楊慎的剪影在窗紙上交疊。算珠聲與驗硫片的窸窣聲透出窗縫，竟與鐵錨堂的晚點名號聲節拍分歧。朱厚照摸向腰間的火德紋雷，彈簧觸發裝配傳來熟諳的觸感——這玩物現在成了他最信賴的「星君啟迪」。

他皺眉望向窗外，朱載鈞的衣角掠過廊下的火德星君畫像，腰間的璿璣計算尺晃出寒光。巧妃將新製的橡膠密封件放入爐膛：「太子殿下的彈道公式，實在可用於改進蒸汽壓強計算......」朱厚照抬手禁止：「他想去掉星君的光環，可匠人離了這層皮，如何服眾？」

「陛下，密封蠟又熔了。」巧妃用驗硫片檢測蒸汽中的硫含量，紙片刹時泛黃——燃料用了含硫三成的次等煤。朱厚照踢開腳邊的廢模型：「佛郎機人封閉蘇門答臘硫礦，連燒煤都要算計含硫量......」話音未落，窗彆傳來太子朱載鈞的辯論聲：「工器數學化乃局勢所趨，何必借星君之名！」

晨霧未散時，朱載鈞被召入豹房。朱厚照指著蒸汽模型：「用你的公式算清橡膠密封件的應力，若算錯，便去火德神殿抄《工器考》百遍。」太子握筆的手頓住，爐中蒸汽俄然噴發，在牆麵投出扭曲的錨鏈暗影，好似父皇子嗣間剪不竭的權力臍帶。

巧妃俄然指著蒸汽模型：「陛下看！」葉輪因橡膠密封件的彈性，轉速比之前快了兩圈。朱厚照的指尖拂過模型上的「工禾」紋，俄然想起朱瑢幼時在他鎧甲上刻的星星——現在那些星星成了戰艦的對準點，而女兒的天然察看，正被巧妃轉化為技術衝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