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彆傳來戰馬嘶鳴,錦衣衛千戶李貴呈上截獲的火器圖紙:「泉州胡商招認,曾向韃靼出售火繩槍殘圖,卻未敢泄漏燧發機竅。」他頓了頓,「不過阿木兒麾下有「風鷹隊」,專練騎射火銃,需防其突襲。」
「青禾,」朱厚照輕撫神銳銃燧發機,鎧甲上的「工禾」紋與火器印鑒渾然一體,「阿木兒的「風鷹隊」縱善騎射,也敵不過我軍三排輪射之法。」他指向星空,「明日出塞,命神機營以「品」字陣迎敵,首排跪射、次排立射、三排裝填,務必使火銃聲不斷於耳。」
硝煙中,青禾騎在雕花戰頓時,目睹韃靼馬隊在三百步外紛繁墜馬。神機營兵士以巧妃改進的「三段擊」戰術瓜代射擊,燧發槍的裝填速率令火網持續不竭。當阿木兒中槍落馬時,其部眾尚未進入己方火銃射程。
青禾望著束裝待發的神機營,兵士腰間的驗硫片袋隨呼吸輕晃。晨霧中,三十萬明軍踏出居庸關,神銳銃的燧發機在朝陽下閃著銀光,明瞳炮的鑄鐵鑲銅炮管上,「工禾」紋火漆印被擦得發亮。
是日中午,威寧海子畔沙塵蔽日。韃靼左賢王阿木兒率「風鷹隊」衝陣,其火銃聲尚在百步外,明軍神機營已按「品」字陣展開。「跪姿——對準——」將官令聲未落,第一排神銳銃齊響,鉛彈如暴雨般穿透二百步外的韃靼皮盾。阿木兒驚覺射程差異,急令轉向,卻見第二排明軍已挺槍而立,燧發機簧片輕響間,又一輪鉛彈扯破其陣形。
朱厚照抓起桌上的「赤鐵驗鐵石」,對著燭光轉動:「磁石吸鉛、赤鐵辨硫之法,可保火器無虞。」他指向輿圖上的威寧海子:「探報稱阿木兒部火銃射程僅百五十步,必是私運的三煉偽鐵而至。我軍神銳銃燧發快、射程遠,此戰需以精度製勝。」
正德十四年秋,朱厚照將《韃靼鐵器私運線路圖》拍在宣府行轅案上,圖中紅點麋集處皆是錦衣衛探報的鐵器流入點。窗外朔風捲著黃沙鞭撻窗紙,他望著案頭新鑄的神銳銃樣品——作為已列裝天下的燧發槍,其燧石擊發裝配在燭光下泛著寒光,膛線加深至0.5毫米後,鉛彈初速晉升三成,實測射程達三百六十五步,遠超韃靼火銃的百步之限。
戰後檢視火器,青禾用驗硫片抽查百支神銳銃,無一支青煙乍起。她撫摩著火銃膛線深處的「五煉合格」暗記,俄然明白:這場勝利不但是精鐵與硫黃的較量,更是大明匠人技藝與兵士練習的完勝——當燧發槍的擊發聲成為草原上最可駭的號角時,任何私運而來的偽術,都終將埋冇在「工器治國」的鐵火大水當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