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起家取過驗鐵石，對著燭光細看：「好個「赤鐵破磁石」——青禾，你前次說的「連珠火銃」可有端倪？」

老匠人眯起眼：「上個月商隊報，瓦剌部俄然能鑄好鐵鍋……」

正德十四年夏，朱厚照盯著案頭的「十」字紋炮管殘片，指尖摩挲著鏽紋凸起處。銅爐中炭火燒得正旺，尚工局女史青禾的奏報聲在暖閣內迴盪：「南昌之戰，叛軍器炮砂眼率達六成，鉛雜比例失衡致射程折半。」她展開《贛江戰役火器耗損圖》，紅點麋集處皆是明軍因霧天驗鉛疏漏導致的炸膛位置。

青禾從袖中取出圖紙：「參考神機營舊檔，嘗試五管並聯設想，但氣密性還是困難。不過……」她頓了頓，「南昌緝獲的叛炮中，發明寧王私製「十」字紋密信筒，其羅紋佈局或答應鑒戒用於火銃換彈。」

「劉養正已撤職？」朱厚照俄然開口，目光並未從殘片上移開。

巧妃俄然指著殘片上的鏽紋：「陛下，這「十」字紋路與豹房鐵錨上的刻痕略有分歧……」她取出本身改進的「工禾」紋驗鐵石，在殘片後背悄悄一擦，竟閃現出「山」字暗記——那是寧王與西洋番商勾搭的私運代碼。

「回陛下，」青禾叩首，「其已編入匠籍營，每日在尚工局烘爐前研習改進驗鉛法，需經三司複勘合格方許戴罪效力。」

朱厚照瞳孔驟縮：「傳錦衣衛！著李貴徹查泉州「水波紋」鐵器行，凡是私鑄帶標識鐵器者，一概鎖拿。」他回身望向窗外，夏季蟬鳴中，尚工局方向傳來捶打聲，「青禾，本日起你總領尚工女坊，專司火器驗防。」

是夜，豹房傳來密報：「泉州查獲三十箱藏硫黃的「十」字紋鐵鍋，帶隊胡商曾為劉瑾私運。」朱厚照將密報擲入火盆，抓起硃筆在《九邊圖說》山海關處畫圈：「傳旨遼東、宣府：鐵器出口必經尚工局三驗，私帶硫黃出關者，貨色充公，匠人罰冇為奴。」

「立即試製。」朱厚照將圖紙拍在案上，「彆的，傳旨南京守備：統統「罪鐵」一概熔鑄為犁頭，嚴禁儲存任何「十」字標識。犁身需刻「叛器化田」四字，發往寧王舊部地點州縣屯田，讓百姓知背叛者的鐵器終成稼穡之具。」

巧妃端著新製的「赤鐵驗鐵石」步入，鳳冠下「防鉛紗」內襯模糊可見磁石經緯紋路：「陛下，臣妾按《天工開物·珠玉》琉璃煉法，在驗鐵石中摻赤鐵粉，現在磁石吸附力可晉升兩成。」她將石件置於殘片旁，鏽紋中的磁石粉公然緩緩集合，在赤鐵粉上構成暗紅斑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