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點頭：「準奏。楊首輔可與牛二虎共商細則——記著，匠人雖微，卻握著火器命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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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二虎捏碎墨塊，暴露內層鉛粉：「奉告尚衣局，」他將碎墨扔進炭盆，黑焰騰起時鉛味刺鼻，「今後驗墨，先用火漆。」

「夠了。」朱厚照擺手，目光落在劉娘娘昨夜送來的赤金炮墜上，「傳旨給劉娘娘，就說朕要她宮裡的「十」字火漆印模。」

申時正，山西晉商老宅。周洪謨望著密使送來的急報，手中「十」字玉佩「噹啷」落地。「驗銅房封了咱的廢銅路？」他盯著牆上的「火德星君」繡像，「去奉告劉瑾，該動用蒙前人了。」

密使抬高聲音：「老爺，牛二虎那夯貨連石墨都能驗出來……」

卯時正，奉天殿早朝。朱厚照舉起牛二虎送來的硝石墨標本：「周愛卿，這墨裡的硝石，但是你家鋪子的貨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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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厚照嘲笑：「明鑒？牛二虎的驗銅房，比朕的眼睛還明。」他擲出山西晉商的私運賬冊，「從本日起，統統銅料必經曆銅房火漆驗印，敢摻假者，斬！」

巳時正，尚工局門前。牛二虎看著匠人列隊支付「工」字火漆印，俄然被小匠人拽到一旁。王巧兒遞給他一個油紙包，內裡是新製的防燙手套，指尖繡著極小的錨紋。

張忠低頭道：「是，陛下。牛匠人還說，廢銅裡摻的石墨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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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二虎摸動手套上的針腳，想起驗墨盆裡的錨形紋路，俄然咧嘴笑了：「巧兒女人，你說陛下為啥俄然信咱？」

「這是鐵錨堂的謝禮，」她低聲道，「驗銅房的「工」字印，比咱鐵錨還沉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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楊廷和出列道：「陛下此舉，實為社稷之福。老臣請旨，將驗銅之法編入《大明會典》。」

「那就用真鬆煙墨！」周洪謨拍案，「在墨裡摻硝石，鑄炮時……」他做了個爆炸手勢，玉佩在掌心硌出紅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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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二虎望著印模上的赤金「工」字，想起祖父說過的鐵錨堂傳說——當年成祖爺讓匠人在火器刻名，纔有了鄭和下西洋的威風。他握緊印模，在新鑄的炮管上蓋下印記，鬆煙墨與火漆融會，竟在管壁構成模糊的錨形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