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※※

朱厚照嘲笑：「明鑒？牛二虎的驗銅房，比朕的眼睛還明。」他擲出山西晉商的私運賬冊，「從本日起，統統銅料必經曆銅房火漆驗印，敢摻假者，斬！」

※※※

申時正，山西晉商老宅。周洪謨望著密使送來的急報，手中「十」字玉佩「噹啷」落地。「驗銅房封了咱的廢銅路？」他盯著牆上的「火德星君」繡像，「去奉告劉瑾，該動用蒙前人了。」

周洪謨撲通跪地，冠帶間「十」字玉佩滾落：「陛下明鑒！」

※※※

※※※

巳時正，尚工局門前。牛二虎看著匠人列隊支付「工」字火漆印，俄然被小匠人拽到一旁。王巧兒遞給他一個油紙包，內裡是新製的防燙手套，指尖繡著極小的錨紋。

「牛徒弟，」小匠人舉著火漆印跑來，「陛下賜的「工」字印到了！」

「牛徒弟，」小匠人捧著石墨塊上前，「這是劉娘娘送來的新墨。」

她俄然輕笑，將印模扔進炭盆：「奉告陛下，本宮的印模早毀了。」火漆熔化時，她腕間鐵錨鐲子悄悄晃過，內側「錨沉墨染」四字被火光映得透亮。

正德二年三月初六，卯時的陽光穿透奉天殿窗欞，在牛二虎新鑄的「明瞳」炮身上投下菱形光斑。朱厚照盯著炮身「牛」字刻痕，俄然想起林夏照片裡的「技術標兵」字樣，指尖叩擊禦案道：「牛二虎，朕準你在尚工局設「驗銅房」，專司火器質檢。」

※※※

「夠了。」朱厚照擺手，目光落在劉娘娘昨夜送來的赤金炮墜上，「傳旨給劉娘娘，就說朕要她宮裡的「十」字火漆印模。」

巳時正，乾清宮內。朱厚照聽著張忠彙報驗銅房運作，俄然抓起案頭的《匠作征信錄》：「牛二虎驗出七車廢銅，滿是劉瑾私產？」

戌時初刻，尚工局鑄銅坊。王巧兒望著牛二虎用鬆煙墨驗銅，俄然聞聲身後傳來環佩聲。劉娘孃的赤金炮墜掃過她發間，卻未逗留——對方徑直走向驗銅房，袖口飄來淡淡棉油香。

辰時初刻，尚工局「驗銅房」門前，牛二虎摸著新掛的銅匾，匾上「工」字火漆印還帶著鬆煙墨香。王巧兒遞來一本《驗銅日記》，扉頁有朱厚照硃批：「鉛砂可驗，民氣難測，唯匠人可鑒。」

卯時正，奉天殿早朝。朱厚照舉起牛二虎送來的硝石墨標本：「周愛卿，這墨裡的硝石，但是你家鋪子的貨？」

朱厚照點頭：「準奏。楊首輔可與牛二虎共商細則——記著，匠人雖微，卻握著火器命脈。」